而時藥此間已經走到了戚辰的病床邊上。
她繃著臉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看著戚辰。盡管化了淡妝,但還是掩蓋不住那看起來哭了一晚上似的還紅著的杏眼。
……越來越像只紅眼睛的小兔子了。
戚辰心想,嘴角勾忍不住勾了起來。
一看這人竟然還有臉笑,時藥氣得差點把手裡板子拍在他身上——要不是顧忌這條命還是昨晚才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她肯定就上手了。
“變……漂亮了……”
病床上的男人聲音微啞地說出這句話,聲音裡隱約帶著點笑。
其他特警隊員震驚到面面相覷——他們隊長可別是做了個手術,把腦子做壞了吧?
擱在今天之前,別說這麼跟小姑娘說話,就是被小姑娘這麼說他恐怕都冷得跟沒聽見似的才對啊。
時藥低頭睖了戚辰一眼。
——
無緣無故消失了四年,回來之後倒是把調戲小姑娘學了個八九分。這些年還不知道怎麼鍛煉出來了這麼嫻熟到張口就來的技術呢……
這麼一細想,時藥更氣了。她壓下眼,涼著聲音問。
“疼不疼?”
特警隊員們心想,那還用問嗎?真男人不說疼!他們就是以鮮血和傷疤作為勳章的!
然後他們就聽見他們之中最鐵血的隊長毫不猶豫地張口——
“疼。”
特警隊員們:“…………”
這一定是個假的隊長。
剛剛走的那個毛主任,肯定在昨天晚上做手術的時候順手給他們隊長換了個芯兒。
時藥聽戚辰開口,手指尖抖了下。
但她忍了兩秒,到嘴邊的話就轉了個向——
“疼也活該。”
“嗯,”男人啞聲笑著,“是我活該。”
“咳咳咳咳咳咳…………”
桓策昀終於是忍不了了,咳嗽起來的架勢就差把肺一起咳出來了。他揹著手招呼剩下的隊員,面上裝虛弱,“嘶……哎我覺得我不太好……你們快扶我去掛個號看看…………”
雖說這演技足夠不走心了,但所幸特警隊員們的反應還是非常快的。
他們立馬紛紛響應,把突然“重病”的桓策昀一路扶出了病房——
“桓隊長您慢點……”
“小心小心——”
“……”
感受著那一堆演技浮誇的特警隊員們離開了病房,最後一個還非常貼心地關上了門,時藥心情複雜地抬眼看向戚辰。
病房內安靜了很久,時藥終於開了口。
“……為什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