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驕看見了兩人的動作,解恨地笑了笑,“除了這之外,我還能告訴你他到底有什麼病,時藥,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
女孩兒帶著一點微顫的尾音,一字一句地開了口。在被打斷話音的沈驕微愕的目光裡,時藥抬起頭,聲音堅定而冷然地重複了一遍——
“我不想知道。……請你別再跟我說話、別再叫我的名字。”
沈驕怔了幾秒,失笑:“這就生氣了?”
時藥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哥哥討厭你,我就討厭你。”
說完,女孩兒轉回身去。這一次她的聲音不再像剛剛壓得那麼冷,反而帶上一點柔軟的祈求——
“哥哥,我們走吧……好不好?”
戚辰低眼看著女孩兒。
他想親她,
在所有人面前。
想很用力地吞下她柔軟的呼吸。
想把她抱進懷裡。
想她只屬於自己。
但幾秒之後,男生只是垂下了細密的眼睫,壓住了瞳孔裡欺負的情緒。
他說:“好。”
“我聽你的。”
時藥把戚辰拉出了食堂,卻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盡管在那裡面表現得無比英勇——英勇到時藥覺得回顧自己前十六七年的生命裡大概都沒這樣跟人說過話——但她此刻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他八歲的時候就連自己都敢殺,你以為他還有是什麼不敢的”……
沈驕的那些話像是兩塊山壁之間的回聲,不絕地縈繞在她的耳邊,敲得她耳膜連帶著腦仁都隱隱作痛。
如果說之前她還是對戚辰的病有些好奇、而只想等到對方肯親自告訴她的那天,那麼現在她已經有些不敢去聽了。
不是怕病本身,而是怕在戚辰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再狠狠地剜下一刀。
她甚至都不敢想,戚辰曾經有過怎樣的過去。
“沈驕說的事情,如果你想聽,我會告訴你。”
“……”時藥猝然回神,她轉頭看向開口的戚辰。男生的眼神淡淡,神色也平靜下來,只是這平靜都讓她心口發疼。
時藥攥了攥指尖,強撐起一個笑,“等辰辰想說的時候……或者我們約定一個時間吧。就高考後怎麼樣,到時候你把你所有的秘密告訴我,我也把我的全都告訴你。”
戚辰沒有說話。
高考後嗎?
只是恐怕,有些人不會等到那個時候的。
戚辰眼底掠過一絲戾氣很重的情緒。
“不好嗎?”女孩兒又問。
“我說過,都聽你的。”戚辰抬眼,神色重歸溫和。“不過有一件事情,我現在就想知道。”
時藥眨眨眼:“嗯?什麼事情?”
“今天你來到基地之後,都和沈驕做什麼了?”
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