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80分鐘的試卷,他只答了50分鐘。
——這小子是變態嗎??
監考老師忍著抖勁兒扶了扶眼鏡,低下頭有仇似的盯起手裡的卷子……
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情,戚辰已經全然不在意了。
如果不是女孩兒神色急切成了那副模樣,那他根本就不會回考場來。
掛念著醫務室裡女孩兒的傷情,戚辰的步伐本能地加速了許多。
幾分鐘後,他便趕回了醫務室。
戚辰推開門的時候正是午間,他看見小小一隻的女孩兒臨窗坐著,倚在那椅子裡。細細淡淡的眉緊緊地皺著,彎翹的眼睫微微地顫;花瓣似的唇半抿,顏色有些發幹的粉白。
而她垂在身側的手和支著的膝蓋上,都貼著白色的紗布。
纖細的小腿上那處紗布,已經有一點血色從中心透了出來。
戚辰的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擰了一把。
那劇烈的疼讓他一瞬間便皺起了眉。
在這一刻,像是心有所感,倚在那兒昏睡的女孩兒意識模糊地睜開了眼。
看清了戚辰,女孩兒睡意未消的杏眼裡露出一點柔軟的笑。
“哥哥……你回來啦。”
“……”
戚辰無意識地攥緊了拳,他抬腿走到時藥面前,然後蹲了下去。
時藥不解地看著他。
而戚辰的目光落在那透著殷紅點點的紗布上。
他眉擰得很深,眼裡有深沉的陰翳。
許久之後,他卻只是抬起手,很輕很輕地摩挲過那紗布邊沿之外的完好的白皙,像是生怕蹭傷了這世上最嬌嫩的花瓣。
然後他抬眼,啞著聲問。
“疼嗎?兔子。”
“……”
時藥覺得自己這一瞬間應該被氣笑才對。
但不知道為什麼,戚辰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的疼和委屈還有那些拼命才壓下去的淚水一股腦地湧上她的心尖。
她眼圈驀地紅了起來。
時藥咬住唇瓣,用力地點點頭。
女孩兒的聲音帶上哭腔。
“哥哥……好疼啊。”
“……”
戚辰放在她膝蓋旁的手驀地抖了下。
他也疼。
發了瘋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