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駙馬爺,看見了世美的妻子,陳秦氏捧出來了世美爹孃的牌位,這所謂的駙馬爺就是心頭一皺眉。
然後這世美的妻子,陳秦氏又對這所謂的駙馬爺說道,現在你高中狀元,你可以不認我,也可以不認你閨女你兒?難道你連恁爹恁娘都不認了麼?
你可知道,自從你去進京趕考之後,恁爹恁娘就天天盼夜夜盼,有時候恁娘坐在村頭的大槐樹下,一等就是一天。
你可知道,恁爹恁娘,本身沒啥病,就是因為發燒,家裡鬧饑荒,沒錢看病,吃的觀音土太多了,你可知道恁爹恁娘,為啥餓?為啥沒錢看病?
就是因為恁爹恁娘,不捨得吃不捨得穿,把錢都省給你結婚,省錢給你蓋房子,省錢供你讀書,省錢湊錢給你湊進京趕考的路費,這才沒錢看病的。
你可知道,恁爹恁娘是活活餓死的,你可知道,恁爹恁娘在臨死錢還在唸叨著,你咋還不回來?你可知道,恁爹恁娘最後嚥氣的還在說,夢見你考上狀元回來了;你可知道恁爹恁娘是咋埋類?
是用兩個破草蓆,卷著我揹著,在好心的鄰居幫助下,埋的亂葬崗子,你可知道,因為你去趕考,恁爹恁娘連咱家最後的老墳地都賣了,只是能盼著你能考上,高中狀元,能光宗耀祖。
結果呢?你是考上狀元了,你可以不認我,你也可以不認恁閨女恁兒,可恁爹恁娘你總得認吧?見了恁爹恁孃的牌位,你總得給他跪下磕個頭吧?
這所謂的駙馬爺,被這世美的妻子,陳秦氏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所謂的駙馬爺渾身顫抖的說,哪來的瘋女人,敢在這裡撒野,還不快點趕走。然後,這所謂的駙馬爺,竟然用手一抬,把陳秦氏手裡的靈位給打翻了。
然後這所謂的駙馬爺,嘴裡哆嗦著,激動的啥話也沒說,臉色鐵青的竟然騎上大馬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他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竟然把他爹孃的靈位打掉地下,他走了,他竟然走了。此刻,世美的妻子,陳秦氏心裡哇涼涼的,想哭,身邊的孩子已經在哭了,她豈能再哭。
世美的妻子,陳秦氏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嫁的竟然是這種人,連自己的爹孃都不認的人?世美的妻子不敢想象。
世美的妻子,想哭,無淚,還得安慰兩個孩子,不用看大門的趕,這世美的妻子,揀起爹孃的靈位,揹著半袋米,帶著孩子就離開了。
就這春哥和冬妹,還一直為世美的妻子,他爹為啥不認他們?他爹為啥把他爺爺奶奶打翻在地?
世美的妻子回答不上來,看大門的兩個人,也不知道說啥,也不忍心趕他們。
世美的妻子,自從嫁給這陳世美,村裡的人就一直喊她為世美的妻子,世美家的,或者文明一點的會說話的,喊她為陳秦氏。
就這一直這麼喊著,喊著,喊了快十年,世美的妻子,陳秦氏也早已忘了她在孃家的名字。
世美的妻子,想不明白?為啥世美會變心?世美為啥會負心?世美的妻子想不明白。
世美的妻子更想不明白,以後世美自己的丈夫,不認自己了,這世美的妻子,世美家的,又該是誰的妻子?誰家的?
世美的妻子想不明白,為啥好端端的一個人,穿了那身官服,坐了哪個車馬,咋就成了六親不認的禽獸了呢?世美的妻子想不明白。
這世美的妻子,就像失了魂似的,這世美的妻子,領著孩子揹著半袋米,在漫無目的的走著。這世美的妻子,就像魔怔了似的,越想越氣,越氣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