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璟收了笑,嘆口氣,輕輕拍撫著她的腦袋和後背,心軟地一塌糊塗:“要不……我請假,在這陪你好不好?”
人來人往的外國機場大廳,他們說的話外人也聽不懂,只是或好奇或羨慕這一對難捨難分的小情侶。
季羽歌被看得不好意思,又將整張臉塞到沈立璟胸膛上貼著。
掩耳盜鈴似的。
她悶著說:“不行,要回去上課的。”
沒過兩分鐘,廣播裡響起播音員純正的英腔,季羽歌知道離沈立璟要走的時間又近了一步。
她氣哼哼地透過沈立璟的薄襯衣,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她沒下狠口,也不是多疼,只是溼溼軟軟地,他被咬地悶哼一聲,壓著她的頭,在發頂上親了一下。
季羽歌悶悶的嗓子帶上了氣泡音:“你要走了……”
沈立璟正想接著安慰,抬起的手剛準備拍下去——
季羽歌卻終於下了狠心,鬆了他的腰站好,“你走吧!”
沈立璟:“……”
他還沒享受好被稀罕的感覺呢。
沈立璟說:“那我走了。”
沒得到季羽歌的回應,他低頭看著背對著他的季羽歌,見她纖細肩膀一抽一抽的,壓著她的肩膀讓她轉了過來,點著她的下巴抬了起來。
眼眶紅紅的,含滿了水兒,他倏一抬,就從眼角滾落下去,染溼了額角的碎髮。
沈立璟心口像堵了團棉花,又悶又無力。
他低頭吻著她眼旁的淚,貼著她的臉頰,柔著嗓子問:“那怎麼辦?嗯?不能走,還不能不走。”
季羽歌又重新摟上他的腰,悶著嗓子終於嗚咽著哭了出來。<ornningpassengers.thisis……”
廣播裡再次響起催促登機的聲音,季羽歌仰著下巴,聲音哭得嘶啞:“你真的要走了。”
沈立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口抽抽麻麻地疼著。
季羽歌用他的襯衫抹了淚,抽噎兩下,關住淚閘,也知道哭有些矯情了,臉不好意思地紅了紅,推著他往前走,“你快點走啦。”
快到安檢口的時候,沈立璟壓著她的身子不捨得走了個深.吻,外國公眾場合接吻很常見,更不用說是分別的機場,沒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是兩張美麗的東方面孔吸引了不少視線。
季羽歌又嗚咽著哭了。嚐到鹹澀的味道,沈立璟鬆了她的唇,貼著她的臉頰不動,沒了辦法。
被她傳染地也紅了眼眶。
季羽歌拍著他紅紅的眼,輕聲嘟囔:“沒出息。”
沈立璟被她逗得彎唇笑了。
季羽歌吐了口熱氣,豪氣地拍著他的胸膛,聲音還帶著哭後的噥音:“好了,你該走了。”
怕自己再磨嘰下去,真的耽誤他的時間,季羽歌推著他去了安檢口。
沈立璟真的走了。
季羽歌出了機場大廳,被上午的陽光刺了下眼,微抬手遮著。
這座城市位於南迴歸線以南,夏末的太陽稍顯溫和,但她還是被刺地眼睛一疼,又落了淚。
季羽歌抬腳踢它。
什麼破太陽,討厭死了。
有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跑過來抱住她的腿,望著她的湛藍眼底滿滿的好奇和崇拜,小奶音你軟軟的:“sister,arepracticingchinesekungfu?”
季羽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