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曬得柏油路都要化了,車就停在門外一會兒,等他們過去的時候裡面就充滿了熱氣。沈立璟先放了熱,開了一會兒空調才讓季羽歌進去。
恰值中午,路上的車流不是很多,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學校。
這麼一個香餑餑,政教處主任自然是拉著沈立璟好好交談一番,拉拉關係,等著回頭他畢業了,接手沈家的產業,能對學校多做貢獻。
季羽歌在那裡等的無聊,只覺得主任嘮叨囉嗦。
但她也從來沒這麼感謝過他的囉嗦。
出來之後,季羽歌熱得出汗,拉著沈立璟去學校的小賣部買冰激凌。
從政教處出來,向右轉角,路的兩旁會有高大的梧桐樹,初夏踩著暮春的腳步走來,梧桐的枝葉也舒展開來,蒼翠茂盛,也遮擋了視線。
再一次轉角,路的盡頭就是學校的小賣部。
還不待走近,季羽歌就看見了被一群穿著一高黑白校服的人圍在中間的祁襄。
為首的是一高的混混頭子,馬琰。
他們和他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季羽歌認得他主要還是高一高二開升旗儀式的時候,他經常站在國旗下念檢討。
遠遠地,能聽見他充滿惡意的話:“一個被許家養著的廢物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囂,今天沒許清如那婆娘護著你這個小崽子,老子看你能怎麼辦!”
“老子送的情書你也敢撕,活膩歪了,嗯?!”
梧桐樹手大的葉子密集,幾縷光線透過縫隙灑落在林蔭道上,也點亮了祁襄一雙怒急發紅的桃花眼。
前幾天,馬琰威脅逼迫班裡的漂亮女生做他女朋友,女生嚇得小臉慘白,他調戲一番之後,也不管那是在人流密集的餐廳路上,下.流地將情書塞到女生的內.衣裡,還順手摸了一把,手放到鼻下嗅了嗅,說氣味還不錯,挺香的,女生直接腿軟地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周圍都是看笑話的學生,馬琰的小弟吹得一嘴的流氓哨,聲聲叫好。
當時祁襄和許清如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許清如把信封抽了出來,祁襄拿過來氣得直接撕碎扔垃圾桶。
馬琰失了面子,不敢碰許清如,今天恰好見他落單,就想來欺負這個看起來就瘦弱,娘們唧唧的祁襄。
他伸手抵上祁襄胸膛,下一刻卻彎指抓了一下,祁襄一雙略微上翹的桃花眼像是受驚的小鹿,蒙上水汽,一掌將他撥開,後退兩步遠離他,“你幹什麼?!”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馬琰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物,摸著長了胡茬的下巴道:“要不我不計較你撕我情書的事了,你陪老子一次,兩相抵消,怎麼樣?”
周圍鬨笑一團,這是對一個男生莫大的侮辱了。
季羽歌快走到的時候,就聽見他說的這句話,鬆了被沈立璟一直牽著的手就想衝上去。
祁襄比她反應更大,如同一頭終於撕毀羊皮的暴躁獅子,赤紅著雙眼撲了上去,拽著馬琰的領子就給了他一拳。
之前圍著的學生一時間都懵了,也沒人上去拉,都沒想到平時小奶狗一樣待在許清如身邊的祁襄能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基本上都是學習越好的學生,膽子越小,周圍過路的學生很多,但沒人圍觀。開玩笑,馬琰被打,誰他.媽敢在那站著,這不是等著回頭被報復嗎。
被一拳倒地,馬琰還有些不服,“操,別的男人能上老子就不能上是吧,”見祁襄拳頭又要打過來,仰頭對邊上的小弟下命令,“愣著幹嘛?看老子被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