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祁襄一個班，知道他嘴一向厲害，但平時見他也是分人的，這回怎麼和沈立璟槓上了。
不管怎樣，也不能當面說啊！
嫌棄的話，你要實在想說，可以等回家了好好說，這當著人家的面懟，就算你不怕，那你也考慮考慮我們走不開的旁觀者的感受啊。
沈立璟見他毫不示弱地直直看著自己，沒和他槓，語氣很平靜，“不會，你教嗎？”
祁襄見他開口，以為會直接諷刺回來，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再諷刺回去，好洩一洩心頭一直堆著的火。
不過突然聽見他這句話，原本準備接著出聲的喉嚨一噎，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著力點，胳膊一下軟趴趴地使不出力。
看他好像對自己那有點傷人的話一點都不在乎，直接大方地承認自己的缺點，還問他教不教，祁襄突然覺得他是不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已經開口問了，祁襄倒也不好意思拒絕，不然他真成了小人了，心胸那麼狹隘。
祁襄點點頭：“可以，只要你願意學，我怎麼會不教？！”
頓了頓，他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打下預防針：“而且我給你說，我的廚藝可是非常好的，季羽歌那麼挑嘴的人都說我做的不錯，要是你沒學好，那是因為你笨，沒天賦！”
省的回頭他要是學不好了，拿這個藉口怨他。
他才不會背這個鍋。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沈立璟身後是廣闊的草地，背靠著天邊現出酞青藍的清透，上面還掛著不甚清晰的明月，而他瞧著祁襄的眸色比墨汁還要黑幾分。
祁襄被他看得心口有些顫。
他暗暗捏了捏掌心，告訴自己不能怕，阿如就在邊上，沈立璟怎麼都不可能會打自己，咳了兩聲，祁襄往後退幾步，站定身子看他。
兩人身高差不多，倒也不存在誰俯視誰，在身高上帶來壓迫感的可能。
不過那眼神倒是差別巨大。
一個是乾乾淨淨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故作堅強的怯弱，一個是墨黑地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暗沉。
段淮非常識趣的低下頭翻烤著架子上的東西，儘量轉移自己的思緒，不受那兩人周圍氣氛的影響。
過了兩秒鐘，沈立璟盯著他的視線收回，微微斂眸，緩緩開口：“不可能不會，所以你不需要有這樣的顧慮。”
言下之意，我不笨，很聰明，你不需要考慮這樣的可能。
祁襄鞋裡的腳趾微微彎曲爪著地，定了定心神，強裝鎮定地開口：“那行吧。”
他低頭看了看手邊的肉串，分給沈立璟幾個。
先教怎麼烤肉吧。
宋琅站了一會兒，覺得站在這兒看手機實在是累得慌，就去找了把椅子在離許清如和祁襄都比較遠的地方一坐，開始打遊戲。
只有打遊戲才能讓自己全神貫注，不會有機會去胡思亂想。
季羽歌之前練了一下午，現在天又這麼晚了，有些餓，趴在桌子上看那邊烤架上的東西。
她長嘆一口氣，“清如……怎麼還沒烤好啊……”
許清如抬手摸了摸她趴著的背，“小歌，你是不是忘給我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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