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蘅帶著家裡人又去了一趟,這一次準備充分,不止帶了十幾個桶裝水桶,還帶了塑膠水桶臉盆肥皂等等,去了那裡,先打水洗澡。
湖邊廢棄的屋子特別多,只要拿黃藤粉驅逐掉爬蟲,就能做臨時的洗浴中心。
一家人搓下來好幾斤泥巴。
白天的時候,湖簡直美好得像小天使。湖水清澈,只要不下水游泳,就非常安全。
俞蘅還試圖去釣魚,不過根本釣不到,吃魚的打算落空。
再過了半個月,還是沒有下雨。像俞家這樣體力好,每隔幾天去打水,甚至一家出動去洗澡的人家,還是少數。
越來越多的人搬家過去。
因為走去的道路已經被踏出痕跡,沿著這條俞蘅避開危險植物的曲徑,幾乎遇不到植物帶來的威脅。
後來有人嫌棄太曲折,自己去開闢直走的道路,最後卻鬧出了人命。
死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不過是腳部被草割傷,結果到了晚上人就高燒沒了。
這樣的慘劇大家都是不願意再看到的,因此再也沒有人敢去走那毫無人跡的地方。
也因為此事,猶豫不決是否要搬家的人,有不少打定主意不搬了。
徐玉曼媽媽在家悄悄對徐玉曼說:“你說他是不是有神仙點化?怎麼就那麼厲害?”
“不知道,不過只要在同個小區住,跟著他家做事,我們家應該也能安全些。”
“是啊是啊。”她媽點頭,跟著又說:“慧明家已經搬過去一個星期了吧?不知道在那裡過得怎麼樣……”
搬過去的人家住的怎麼樣俞蘅也沒去關注,他只知道自從有了湖水,家裡自種的蔬菜、他從外頭移植回來的蔬菜長勢更加好了。
“之前還有些蔫蔫兒的,現在看起來多精神!”
有了固定的水源,俞父不僅在家裡種,還在樓下開了一塊地,每天過得特別充實。
某一天他在樓下澆水,忽然一個人紮猛子將臉埋進他手中的桶裡,將桶都撞翻了也抓著桶不放。
俞父發誓自己聽到了咕嚕嚕喝水的聲音。
是有多渴??
然後他就發現那人露在外面的手——布滿了魚鱗?
桶被甩開,淋濕了那人滿身,露出來的臉也是鱗片零星,眼睛不像人的眼睛,像魚眼。
俞父嚇了一大跳,就見那人撲過來想咬他,牙齒尖尖細細的,完全不像人的牙齒。
這應該就是兒子說的同化!
他拽住這人的手,將頭上的帽子脫下來塞進那人的嘴巴裡。聽著耳邊咔擦咔擦的聲音,他趕緊喊自己兒子:“俞蘅!俞蘅快下來幫忙!”
俞蘅還沒下來,就有三個人飛奔過來,看起來似乎是這個人的家人,嘴裡喊著“樺樺!”“小樺!”
將床單套住發瘋的人,對俞父賠笑:“他有點癲癇,不小心跑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立刻將他帶回家你放心!”
簇擁著挾制著那人回了二棟。
“爸怎麼了?受傷了嗎?”
“沒有沒有。”俞父擺擺手,湊過去低聲對他說了自己的發現。
“像人魚!跟電視裡演的特別像,就是沒有尾巴。”
俞蘅:“真的?”
“真的!他家裡人應該是怕被別人知道,急急的就將人抬回去了。”
“那我們就當沒看見。”
俞蘅看向那個方向,依稀認出其中一個人,彷彿是鐘樺的妹妹。
人魚嗎?
他想起之前被魚咬過的鐘樺,難不成是他?挺有可能的。
同化不是必然的,不同的人被同樣的動物傷害,是否同化都存在著差異。
等俞蘅上樓去提了一桶新的湖水下來,幫俞父將水澆好,俞母喊兩人去吃晚飯,正在吃呢,就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