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的人不是小數,但是大家都吵鬧起來,說要回家看顧家人。那些昨晚被偷的人家,那就更不用說了,正忙著鬧事,今晚肯定也沒心情來值班。
新上崗的小隊長愁死了。又不能不批,現在群情激昂的,不批容易出亂子。
俞蘅請完假,還到黃中亮家走了一趟。他們家沒出事。
黃中亮感念俞蘅想著他一家。雖然是你送禮我收禮辦事認識的,但是打交道這麼久,俞蘅又是有分寸的人,出手大方,拜託打聽的事情都是在他底線之上,沒讓他難做。
總歸是交情越來越深,黃中亮讓她老婆帶孩子去房間玩,自己拉著俞蘅說悄悄話。
“老弟,我也是看在你是個不錯的人,不會對外說出賣我,不然這個訊息我是絕對不會對外說的。”
俞蘅聽了這句開口,心中一凜:“黃哥你放心,你想著我,我也會顧著你的安全。”
黃中亮說:“我那親戚,其實是我老丈人,我自知沒什麼本事,只在門口要了一個登記員的工作,跟其他人比是差了點,不過因為不起眼,被丟到廣播站後就沒人理我了。
我一哥們兒,當初就是託的他把你塞進巡邏隊裡,他剛找我借煙酒,找關系當上了巡邏隊的大隊長之一。結果誰想得到呢,昨晚他家的老孃老婆和兒子,都沒了。我剛從他們家回來,慘得要命。”
巡邏隊整頓之後,增設了大隊長,手底下管著五個小隊,都是這次新勢力的擁躉。黃中亮的朋友能當上大隊長,那是很了不得了。
“剛剛我老丈人派來傳話的人剛走。”
黃中亮喝了一口冷茶。“他讓我好好地在廣播站工作。你懂嗎?”他眯著眼睛看向俞蘅,壓著氣聲說:“神仙打架,有多遠躲多遠。”
一個激靈,俞蘅瞬間就明白了。
“知道了,謝謝黃哥。”
“嘿嘿,你懂我就放心了,你最好把你那邊的工作先辭了,要不就請長假。還有得鬧呢。”
離開黃中亮的家,俞蘅就開始想辭職的事情。上頭在打對頭戲,互相拆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個結果。他可耗不起,更何況能夠使出殺招來擴大事態影響力的人,心是硬的,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別的手段。
他們只是想賺個餬口,不想捲入這種權謀是非。
好久沒出去了,繼續外面獵殺喪屍也行,也可做點生意,他的儲物戒指裡東西挺多,要擺攤也足夠。
等待張恆慧下班,他就說起這件事情,張恆慧嘆了一口氣:“那我也辭職,跟你一起去吧。”
“姐你不用辭職,你在房管局做得好好的——”俞蘅說到一半,拉起張恆慧的手,在燭光下,她的手臂沒有什麼事情,可是他聞到了血腥味。
“你受傷了?”
張恆慧也沒瞞他,脫掉羽絨服,露出左邊裹著紗布的胳膊。血跡就是從紗布上氤氳出來的。
“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受傷?
“最近不是常有那些房産糾紛嗎?平時就是拉鋸戰,他們不搬走,我們收不了房,僵持著而已。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個火氣爆炸,動起手來,我就被誤傷了。新來的領導挺好說話的,直接給我批了三天假。”
“行了,別黑著臉了,後天你去給我辭職吧,正好拿這一個月的工資。”
兩個人的辭職很容易,畢竟現在要進來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人手。俞蘅特地開車去的,搬回來一車的工資。
在路上,他就用東西收進儲物戒指裡了。他之前買的兩個戒指,特地裝工資的,這幾個月來已經裝滿了一個。
可惜暫時沒有這麼穩定的收入了,發放的水果罐頭也很好吃。
他回到家的時候,遇到隔壁張燕家正在搬家,張燕老公在往外搬,一戶陌生人在往裡搬。
“你要搬走了?”
“是啊,房子轉租出去了。我一個人也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張燕老公說。他的老父親和老婆相繼沒了,住在這裡也是徒增傷心。
俞蘅問:“房管局肯給你辦手續?”
“沒去房管局,我就寫了個協議,剩下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辦。”他指了指新住戶。“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