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妍等人下了樓,個個哭著臉,等到有人尖叫:“我媽呢!我的孩子呢!”相繼地大家都發現,自己樓下的親人都不見了。
“肯定是徐家村的人幹的!”有人咬牙切齒:“真是太無恥了!”有兩個人往上沖,想去要人,被同伴拉住了。
“你現在上去有用嗎?他應該是威脅我們,趕緊殺掉那家姓伍的!”
說到殺人,大家都有點害怕。畢竟平時殺雞都少。而且,伍恆樂還有槍!
一個男人就說:“你們看,正常人哪裡會有槍那種東西?他的槍肯定來路不正,說不定他還是犯人呢!或者是走私的?”
人群靜默了一會,竟然有人開始附和,說伍恆樂不是好人。
彷彿這樣說,他們殺壞人就能夠消除心中的愧疚感。
吳春妍咬著唇,想要說不可能,她當時仔細看過身份證和戶口本了。可是大夥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了家裡人的安全,必須極快除去那個人,至於他的家人——那也是蛇鼠一窩,完全不需要有罪惡感。
陳巧摸摸自己的肚子,悠悠地說;“他們家還有兩塑膠桶的奶粉呢。孩子就算剛一個月,也吃不了多少吧?”言下之意肯定還有很多。那些家裡有孩子的人,不管孩子七八歲還是十七八歲,眼睛都亮了。
早前去俞蘅家找他的男人也說:“我找他一起來,他拒絕了,他家裡肯定還有不少吃的,才不著急。”
這下子,大家的心更加偏了。徐家村人可沒說,他們不能拿伍家的東西!
吳春妍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是苦命的人,還有無辜的人被徐家村的人扣押著呢。也只好委屈伍家人了。
她早就跟伍恆樂說過,徐家村的人不好得罪,他倒好,後來還拿槍打死了一個人。這不是往死裡得罪嗎?現在人家要報仇,她也沒辦法救他了。
商量來商量去,沒有人敢去做前鋒,槍子兒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怎麼辦嘛!”內部又要內訌了。
吳春妍就低聲說:“也不是非要用武力。”眾人就看向她,她看向王自勇:“王先生,之前我和小燕他們吃的藥,你還有嗎?”
當時他們四個人吃了早餐就暈睡了過去,事後哪裡想不到是吃了迷藥之類的東西。
“有!有!”王自勇投靠過徐家村,現在又投靠了這邊,這邊的人都看不起他。現在自己有了用武之地,他高興得很。“安眠藥我還有一整瓶!”
“那就行了。”吳春妍壓低聲音:“我們找機會讓他們吃下,藥倒了之後……抬去給徐家村,一手交貨一手交人。他們愛怎麼處置怎麼處置,我們趕緊領了人下樓。”
大家都說這個主意好。眾人也不吝嗇東西了,東湊湊西湊湊了些米,開始煮粥,一整瓶安眠藥都給磨碎了倒進去。
吳春妍心想: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睡著死總比醒著死好,至少感覺不到痛。
最後送粥的人還是吳春妍,因為這裡面,就只有他跟伍家打過交道,也比較熟悉。吳春妍當仁不讓,端著粥就上去了。
她敲門敲了好久,完全沒人應門。
跟在她身後的人從樓梯口探出頭來,低聲喊:“吳姐?怎麼樣?”
吳春妍邊敲門邊喊:“伍先生?伍先生?”她也有點著急了:“伍先生你在不在?我是吳春妍,特地給你送粥來了!”
一個男人走過來,轉了轉把手:“是不是人不在?”
“不可能!就算男人不在,女人總在的,伍先生的外甥才一個多月,外面這麼冷,不可能出門的。”而且外面現在這麼亂,能去哪裡逛?
敲門許久沒人應,最後連徐家村的人都驚動了。徐輝直接喊人砸門。在斧頭下,鎖頭那一塊被鑿爛,門開了。結果一進去,所有房間都轉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除了一些沒用的東西,一點吃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