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不願輔助,便是因此。
中國自古以來便是誰掌控了生產資料誰便是這片土地的話事人。
主公若是上喜而下惡,我覺得主公的路只會一帆風順。
當然,即便我不喜歡這種人,我也可以騙自己說跟了你,我起碼還能混個封妻廕子。利益可以使我彎腰,生命更可以使我放下人格。
但是,主公悄悄是上惡,你的手裡,除了這光禿禿的十萬大軍在外,並無根基和生產資料的支配權。
你僅僅只是既得利益者而已。
一個不能掌控生產資料的強人,即便底層再喜歡他,拿不到實際好處,一切都等於零。
既然註定是零。
把主公換作是我,主公可會辦一件註定是徒勞無功的事?
主公的路,我看不到希望!
除非,主公有路可走!”
秦晉沉默了,對,齊秀峰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所謂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可一旦走上他這條路,就已經無路可退!
良久秦晉才開口道:
“齊先生,你沒有錯,你能分析得如此透徹,起碼證明了你認真了。
不過我要告訴齊先生的是,你沒有錯,那是在你的角度看我。
但是我更沒有錯,知道為什麼嗎?”
齊秀峰搖搖頭道:
“還請主公賜教!”
秦晉站起身,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道:
“你們只是走別人走過的路,看的自然是這條路能否走通,走長,走遠。
可是,我不一樣,我生於塵埃,長於塵埃,我太知道塵埃們連路是什麼都不知道!
有人說民主好,也有人說共和好。
就是沒人問一下塵埃們,他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他們一直被安排,一直被禁錮。
幾千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塵埃們說只要不妨礙他人,你們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思活。
從來都是在約束他們,讓他們忠於這,忠於那,要他們的勞動成果,要他們的兒女驅為權力。
可是,我不同意,我就是要給塵埃們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
沒路,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要拼,我想活著,我就得遇到任何事物都走過去。
只要我走通了,以後的塵埃們就可以看著我的苦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