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夕說著又捏了捏應四季的腿,應四季又爽又痛,仰著頭露出一段光滑迷人的脖頸。
“那你怎麼補償我?”應四季故意問。
葉朝夕笑了一聲,低著頭一口咬住了應四季的脖頸,玩夠了才撒開嘴貼著他的耳朵說:“要補償啊!等會兒再愛你一次算補償嗎?寶貝兒,相信我,我會讓你高興的。”
這一晚,應四季幾乎沒怎麼睡覺,有好幾次他才剛一睡著葉朝夕就又壓著他一頓折騰,應四季困得頭就跟搗蒜似的捶個不停一直到早飯時間才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但好景不長,他才剛睡著沒幾個小時葉朝夕學校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要求十分簡單明瞭,讓他馬上回去。
兩人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應四季兩股戰戰又困又餓,葉朝夕看著他一副被自己摧殘了的模樣,實在不忍心飯都不帶他吃一頓就走。
酒店樓下的肯德基看起來像是剛裝修好的樣子,店裡到處都一塵不染亮晶晶的,應四季強撐著精神給自己點了一份兒童套餐後就坐下來看著桌上貼著的一則小廣告發呆。
“你都多大了還要兒童套餐?吃得飽嗎?”葉朝夕盯著服務員端上來的小託盤說。
“你管我,我樂意。”應四季回嗆他道。
“行,有錢難買你樂意,快吃吧我一會兒就得走了。”葉朝夕看了看手機對他說。
因為不確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回去,應四季就只買了來的時候的火車票,本來以為回程的票應該不難買,但站在火車站售票廳的時候才知道,票是不難買,但能去應四季學校的那趟車還要再等六個小時左右。
應四季可憐巴巴地望著葉朝夕希望他能陪陪自己,起碼別讓自己一個人幹坐在候車室裡等六個多小時。
但事實證明,他顯然低估了葉朝夕的無情程度,他在陪應四季買完車票之後就頭也不回地打車走了,應四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火車站逛了一圈後,最終還是坐回了候車室。
手機還剩百分之五十的電,已經不支援他開導航去火車站以外的地方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導航他哪兒都不敢去,生怕自己出去了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在同一個地方生生坐了六個小時,起身去檢票的時候應四季回頭看了一眼椅子上被自己坐出來的那兩個屁股印兒。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再也不要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了,再也不要半夜一個人打車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找酒店了,再也不要像個傻子一樣在火車站裡等六個小時了。
那一刻,他第一次想要再也不喜歡葉朝夕了。
……
因為應四季的突然離校,那幾個原本想靠著他圈新人的社長已經快瘋了,找不到應四季,他們只好臨時找了個技術還算能說得過去的人接著畫那幾幅畫,只是應四季沒想到,接替他的人居然會是張一寧。
“你回來了……他們找不到你馬上又要放寒假了只能找我來替你接著畫。”張一寧見應四季回來了,不知所措地在圍布上蹭著手說。
應四季走上前去,看了看張一寧在他底稿上填的色,“本來就是我不好,這麼突然就走了也沒來得及和社長打聲招呼,他們能找你來實在是太好了。”
確實,在他們班,甚至整個學校,能找出畫畫比應四季畫得還要好的人確實不容易,社長能找來張一寧想必也是下了番功夫的,張一寧雖然功底還是不如應四季,但要是和別人比的話那可真是強太多了。
“你……能教我畫畫嗎?”
張一寧看著應四季那雙正背對著他系圍布的手,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了幾下,語氣聽起來輕輕的。
應四季彎著腰,在地上一堆畫具裡尋找著自己之前已經用過一半的那塊調色盤。
“你畫得已經很好了,我教不了你什麼。”
“你就教教我吧,我可以每天都幫你洗盤子。”張一寧盯著應四季找出來的那塊調色盤,急切地說。
應四季抬眼看了看他,被他一臉認真的表情逗笑了,“教你也行,但是既然要開始,那就這個學期放假之前每天都在這裡陪我畫吧。”
“你答應了?太好了,那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在這裡陪著你。”
看著張一寧一臉開心地朝自己點著頭,應四季突然回想起之前他教葉朝夕畫畫的那個時候,想起了葉朝夕第一次畫得那朵醜得像只王八一樣的荷花。
其實想想,自己還真是挺無聊的,只會悶頭畫畫,可是也只有在畫畫的時候應四季才會完全放下一切,覺得世界彷彿只剩下眼前的畫板還有手裡握著的那根細細的畫筆一樣。
見他不說話,張一寧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想什麼呢?”
應四季回過神,沖他搖了搖頭,“沒什麼,那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