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四季拍了拍張一寧,嘴角勉強扯出了一個笑。
“那你倆現在這樣算什麼?吵架?分手?”張一寧試探著問。
“分手嗎?”應四季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們倆壓根兒就沒在一起過,要怎麼分手?”
張一寧有些吃驚。
“所以自從我們認識以來,讓你三天兩頭地就像著了魔一樣不吃不喝的,原來不是你物件?”
應四季想了想自己最近的狀態,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嗯,是我一廂情願,他從來沒說過喜歡我,是我妄想了。”
張一寧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應四季勉強沖他笑了笑,推著他讓他趕快去上課。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自己想太多産生了錯覺,應四季總感覺張一寧最近特別不對勁,自從那天晚上他們幾個在宿舍喝完酒之後,他就發現張一寧有事沒事的總盯著自己看,就連上課的時候,應四季也總能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在跟隨著自己。
一下課,董星潮就神神秘秘地叫走了應四季,本以為他有什麼大事,結果卻只是叫應四季一起去學校門口取快遞。
“你發現了沒?一寧最近不對勁啊?”董星潮用胳膊肘戳了戳應四季,臉上的表情賤嗖嗖的。
“張一寧?他怎麼了?”應四季裝傻充愣道。
“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早就知道了跟我在這兒裝呢?他看你的那個眼神兒你別跟我說你沒看到。”
“但凡是個人,但凡是個沒瞎的人就全能看得出來,我覺得他肯定是看上你了。”董星潮一臉篤定地說。
“不可能吧,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退一步講,就算他真對我有那麼點兒那種意思,可他不是知道我喜歡……那個誰嘛。”應四季別別扭扭地解釋道。
董星潮哼了一聲。
“有些人不也早知道人家有喜歡的人了,還不是跟個傻缺一樣,捧著顆真心就一頭撲上去了。”
應四季知道董星潮在變著法兒地罵自己,沒和他一般見識,排著隊拿了自己的快遞就徑直往回走,留下董星潮在後面抱著一摞快遞盒一邊追他一邊罵他見死不救。
應四季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關於葉朝夕的所有事,那一股勁兒憋了好幾天,現在又好像被董星潮的一句話,就拉回了葉朝夕對他說到此為止的那一刻。
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壓抑了很久的痛苦和心裡的委屈從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用被子矇住頭的那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他拼命地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恨透了自己對於感情的無能為力,還有這種連挽留都沒法挽留的身份。
生活又回到了之前那種一動不動窩在床上的狀態,除了上課,其餘的所有時間基本都躺在床上,其實大多數時候應四季都是清醒的,他只是不想動而已,他甚至覺得連抬一下眼皮都是那麼的累,不到一個星期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本來就長得清瘦,現在幹脆就剩了個骨頭架子了。
中午,董星潮端著給應四季打的午飯,站在床下踮著腳向上瞄著,白漫一回來就看董星潮立著腳尖原地打轉,不解道:“剛吃完飯就練雜技?”
“噓!這個祖宗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了,我這不正觀察著呢嘛。”董星潮沖白漫擺了擺手小聲道。
“直接叫醒吧,你看他都瘦成什麼樣兒了,再不吃飯身體肯定扛不住。”
白漫三下五除二踩著床梯爬了上去,手在應四季背上輕輕推了推。
“四季,起來吃飯了。”
“先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就吃。”應四季整個人縮在被子裡,悶聲說。
宿舍門口,張一寧盯著裡面的人看了好一會兒,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提著應四季的熱水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