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隆隆響了兩下,葉朝夕推著車走出來了,一出門就看到應四季正在使勁地甩著頭。
“怎麼了?頭疼啊?”葉朝夕問。
“啊?不疼……”應四季有些心虛。
“不疼你甩頭幹嗎?抽風?”
“那什麼,我覺得我大概是還沒睡醒呢,想清醒一下。”
葉朝夕看了他一會兒,最後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讓他趕快上車,時間不早了,應四季也不敢再耽擱立馬對準後座跨了上去,一路上,他總有一種自己揹著葉朝夕做了壞事的感覺。
這算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自己和宮宇聯合起來,要一起攻略葉朝夕了吧?
……
一路無話,兩人踏著上課鈴進了教室,但應四季的腳才剛邁進去,老張就迫不及待地通知他讓他開始收拾東西。
上個星期,應四季跟老張說了考試前想全天沖刺美術的事兒,老張之前一直說考慮考慮,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這麼爽快,居然批了。
其實之前老張的內心一直覺得應四季的文化課成績努努力也還是有希望的,但結合他最近幾次摸底考的文化課成績,又和專業老師研究了好幾天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應該先抓美術,到時候直接報個美術對口學校,估計還有得一拼。
應四季應了一聲,十分利索地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揹著大包小包如願以償地推開了畫室的門,開啟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個小時都在畫畫的備考模式。
從進到畫室的那一天起,應四季就像是瘋了一般一頭紮在了畫板上,基本上一整天都不出去一趟,有時候甚至飯都記不起來吃,好幾次放學葉朝夕都站在門口看他畫了半個多小時了應四季才發現。
終於,葉朝夕同學為了不讓應四季同學猝死在畫室裡成為學校的新聞人物,做了個偉大的決定,那就是搬去畫室跟他一起畫,順便還能監督他按時吃飯。
“你怎麼也搬東西來畫室了?而且這個畫室好像是一班專用的,你一個四班的,來這兒幹嗎?”應四季一臉驚訝地盯著葉朝夕問。
“我怎麼不能來了?我也想考試之前好好沖刺一下不行啊?”
“你別跟我扯你什麼成績我能不知道嗎?說吧到底幹什麼來了?”應四季絲毫不買賬,盯著葉朝夕逼問道。
葉朝夕聳了聳肩,手上的動作沒停,架好自己的畫板之後才一臉無奈地看向應四季。
“真就是來畫畫,我們班“滅絕師太”已經放棄我這種學渣了,我提交了個申請,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估計還怕我留在班裡影響別人。”
“至於你說這兒是你們一班專用,你去這層看看,還有空畫室能讓我用嗎?老張這明顯就是以權謀私給你單獨開了一間畫室,還一班專用……”
“真的假的?”
應四季半信半疑地出門看了一圈,還真沒有多餘的空畫室了,但他總覺得葉朝夕剛才說的話不靠譜,極其不靠譜,他一個那麼不喜歡畫畫的人幹嗎跟著自己整天泡在畫室?
“先說好,在這兒畫可以,不許打擾我。”默默地思索了半晌後,應四季妥協道。
“行了,畫你的吧,你不打擾我就不錯了,廢話真多。”葉朝夕有些不耐煩地說。
事實證明,葉朝夕搬來畫室的動機果然不純,自打他來之後,應四季每天都準時準點的被提溜著去食堂吃飯,準時準點的被迫收拾東西回家。
因此,科科一般科科甩尾閑得快發慌的董星潮同學,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他們倆就像個連體嬰一樣。
但好在應四季現在一心都撲在畫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跟他計較這些,很快,高考就來了。
老張幫應四季報了一個美術專業對口的學校,雖然城市有點兒偏,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還有重要的一點是,這所學校對他文化課的成績要求不像別的學校那麼高,這一點讓應四季感到很滿意。
考試安排已經下來了,和往屆一樣,由各班班主任及美術老師帶領各班同學提前一天去他們市旁邊的榆城市進行考試。
一大早,葉朝夕就載著應四季趕到了學校,一進校門就看到老張已經等在負責接送一班的大巴門口了。
應四季看著面前的一排大巴,一臉失望地嘖了一聲。
“還以為隨機坐呢……要三個小時呢,我想跟你一起坐。”
“怎麼可能是隨機坐?隨機坐每個班要怎麼點人數?你動動腦子吧。”葉朝夕一臉嫌棄地說。
“行了,你們老張盯了你有一會兒了,過去吧,上車找星潮他們坐,一樣的。”葉朝夕在應四季背上推了推,示意他趕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