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可否認,那一瞬間,他確實想到了什麼。
夢真神?奇,明明夢裡什麼都是模糊的,可他卻?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此刻還能回憶起被束縛著手腕,被迫抽動的快感。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在下位,更沒想到……
菲薩利亞。
桑寧猛然咬住嘴唇,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毀屍滅跡,期期艾艾的目光掙紮著,終於?還是落在了那宛若月輪的水母缸上。
為了美?觀性,水母缸都會增添五光十色的燈光,那樣?的燈光落在水母半透明的身軀,會令它們折射出不同絢麗的色彩,也令人類能更好的觀賞水母的身姿。
做了那樣?一個夢,桑寧撲倒在床上,悶悶的躲藏許久,還是耐不住側過?頭,盯著床頭的水母缸看。
他情難自禁的伸出手,將手掌伸入水中,狹小的水母缸無處躲藏。
或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他感覺到漂亮柔韌的傘裙蹭過?自己的手心,觸須纏繞在他的指尖,頗有吸力的蜷住他的手指。
桑寧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亞亞。”
他輕聲呼喚,主動半撈起水母的傘裙,手指拂過?那些柔順漂亮的觸須。
宛若仙女?披帛的觸須纖細脆弱,桑寧唯恐自己用力它們就斷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撥弄著手指,輕輕搔弄過?它的傘裙。
水母是互動性很弱的生物,它們一生依靠洋流遊動,在水中隨波逐流,很多細微的動作只是它們隨波逐流中被水流推動造成的細微動靜。
桑寧能做的,只是把手伸進?水裡,與它貼在一起,甚至不敢用力去捏它。
但只是這樣?的接觸,桑寧就高興得忘乎所以。
“亞亞。”桑寧將臉貼在水母缸的玻璃上,他痴痴的望著裡面的小生物,琥珀色的眸子專注極了,被光影割裂的瞳孔映著水母自由、輕盈的姿態。
他眼?中光影流動,像是碎滿萬千星晨,就這麼定定的,定定的注視著對方。
菲薩利亞的外形不像海月水母在傘裙上有著代表幸運的四葉草紋理,也不像其?他的長須類水母色彩濃重,它的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的水色,粼粼流動著光色。
這樣?很難辨別祂的種群,沒辦法擴大養殖,很可能空蕩蕩的水母缸裡只會有它一個。
但是桑寧全然不在意。
他像是某種偏執痴男般,痴痴的注視著水母缸裡的小精靈。
他甚至遺忘了吃飯喝水,等到肚子再次抗議時,桑寧才意識到他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
甚至,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他的身體僵硬痛苦。
桑寧揉了揉後腰,總覺得後腰莫名痠痛,像是被什麼東西?長久的重重壓過?頂住般。
“亞亞,你也餓了吧?”他自言自語的跟菲薩利亞說話。
旋即,就像是得到滿足般露出高興的笑?容。
桑寧長期養水母,屋子裡備足了東西?,他翻出冷凍的豐田蝦,拿小吸管慢慢喂進?水裡。
吸管一頭擠壓出小小的豐田蝦,水母飄動著觸須,慢吞吞的捲住那小小一點。
桑寧驚撥出聲,目光灼灼的盯著它進?食,用纖細的觸須將獵物喂進?口器裡。
光這一幕,他就忍不住舉起手機,屏住呼吸錄了長長一段影片。
他著迷的拍攝下水母進?食的過?程,將價格高昂的錄影裝置對準佔據很大位置的大水母缸,錄下菲薩利亞在生態缸中蠕動傘裙漂游的過?程。
錄著錄著,他發現?菲薩利亞的動作十分有指向性。
菲薩利亞的水母傘裙蠕動著,在巡迴的水流中,它逆著水流,直直的飄向桑寧的方向。
水母的力氣很小,被水流一沖就會搖搖晃晃的往後飄,但即便?如此,它也沒有按照本能隨波逐流,而是不斷的靠近玻璃。
“你是想靠近我嗎?”桑寧情不自禁的貼在玻璃上,他目光迷離,近乎夢幻的發出疑問。
桑寧把臉貼在玻璃上,他真的太?痴迷了,用那樣?渴求迷離的眼?神?望著它,他明明在缸外,卻?像是溺水者渴求著岸上之人,充滿了希冀與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