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寧寧]
……
掉落在地上的花徹底維持不住,化作一條藍色觸手,觸手在地上蠕動一會,很快就化成水消失不見。
桑寧不會知道的。
他匆忙逃開?,不等菲薩利亞,三步並兩步往外走,連東西都忘記帶了。
一轉頭,菲薩利亞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今天需要給稻田放水,不淺的梯田裡蓄著水太多?了,桑寧想像之?前一樣挖開?個洞放水到下一層。
這工作量並不複雜,桑寧動作之?前,一條水藍色的觸須飛快的戳開?了一個洞。
水流嘩啦啦的冒了出來,眨眼間田裡的水線下降了很多?。
菲薩利亞邀功般看向桑寧,桑寧莫名脊背發涼。
昨天下午那樣的場景又再次出現?了,結實的胳膊圈住了桑寧的肩膀,微涼的觸須在脖頸間蠕動著,他幾乎感覺不到身後人的呼吸。
在桑寧的抗議中,菲薩利亞才慢慢歪過腦袋,以?一種很恐怖的折疊度把腦袋放在桑寧的肩上。
桑寧再也不能說他是一個人了。
人類是很有共情性的生?物,哪怕是沒有腦袋的機器狗,被人群圍在中間你一腳我一腳的測試平衡性,也會因為它反應過於生?動而感到強烈的不忍。
桑寧尤其敏感。
但非人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他之?前覺得菲薩利亞像人,這會兒又不覺得。
“……亞亞,好恐怖。”桑寧情不自禁說道。
點破這樣的怪異,或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很多?故事裡,被點破的怪物往往不再偽裝,露出爪牙。
但菲薩利亞只是慢慢掰正腦袋,溫柔的問?。
[這樣呢?老婆喜歡嗎?]
桑寧:“下次別那樣了,有點嚇人。”
[好哦,老婆不要怕我]
“……”
亞亞還是挺乖的,桑寧想。
“不過。”桑寧抬較 淌症哩頭盯著天上的紅輪。
“天上現?在掛著的東西,為什麼一直都是這個角度呢?”
昨天黃昏時是這個位置,現?在還是這個位置,明明不是一個時間。
好像,已?經掛在天上好幾天了。
紅色的圓盤朦朧散開?,與昏色的雲彩交融模糊成一片醺醺然的暖雲,靜謐的懸掛在頭頂,高?高?的俯視眾生?。
眾生?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