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下雪了
[如果有人能發現這本日記……]
屋外的天氣一天比一天低,桑寧已經不外出了,他窩在小屋裡,背後是柔軟的大水母靠枕,火堆在旁邊支撐著熱意,他手中拿著筆記本,用已經快斷墨的筆寫下第三封遺書。
不得不說,寫遺書的舉動很好的安撫了桑寧的憂鬱心情,即便是在不能外出的冬日,他也樂此不疲。
桑寧不知道南方城市是不是都是這樣,過了十一月就一天比一天冷,明明昨天還有十幾度,現在體感溫度已經快到零度了。
他靠在菲薩利亞身上,沒忍住發笑:“亞亞,不要摸我!”
憋不住笑的臉上似嗔似怒,桑寧躲了躲,恆溫的觸須摸索在他腰上,蠕動幾下瞬時捲住細腰,越發將彼此的距離拉近。
桑寧躲不掉,忍不住笑了起來,撲在菲薩利亞的傘蓋上,日記本掉在一邊,在玩鬧中被一腳踢開。
柔韌的觸手卷著他,一把拉進被子,黏膩的固體粘液黏在他的身上,略帶強硬的將他拉進身體。
血肉糾纏到親密無間,密不可分。
“咯咯咯。”怪鳥在窗邊怪叫。
桑寧從束縛中掙紮起身,他剝開身上不甘的觸須與固體粘液,勉強伸出一個腦袋。
他拉開窗簾,一隻熟悉的鳥飛入屋內,拍打著翅膀,將一粒黑黝黝的種子吐到桑寧的手上。
桑寧“啊”了一下,溫柔的捋捋它的羽毛:“是你啊,謝謝。”
是那隻受傷的小鳥,它胸腔骨折後在桑寧的照顧下奇跡般的很快恢複健康了,每天都會向桑寧送點東西。
蟲子、穀物或是種子……
小鳥拍打著翅膀“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桑寧揉了揉它的小腦袋,順勢從床上起來。
他穿著一件米黃色的女士睡衣,那是一件羊綿織成的長裙,穿在身上可以垂到他的小腿,是之前去城市拆出來的快遞之一。
桑寧也不挑,忍著羞穿在身上,比只穿單衣要暖和很多,軟乎乎的觸感摸起來就像是一隻軟綿綿的小羊。
怪鳥在軟乎乎的睡衣上蹭了蹭,拍拍翅膀飛走了。
桑寧無奈的捏著種子回到一樓院子,院子花壇裡種的紅薯早就拔掉了,現在種的是他從快遞拆出來的白菜種子。
剝開的泥土還有鳥類踩過的痕跡,桑寧把種子埋回去,冷不丁又打了一個寒顫。
“真冷啊!”
這日子可怎麼過!
二樓走廊一面是可以看到後院的鏤空迴廊,冷冷的風灌進來,不知道有多冷。
桑寧打算用曬幹的稻草編織成席簾,掛在二樓的走廊上,把席簾掛上去擋上風,二樓就暖和多了。
“好冷啊亞亞。”
桑寧一邊編席子一邊唸叨,他把稻草擰了擰編在一起,不追求好看,很快就能編出長長一條。
菲薩利亞覆在桑寧的肩膀,像是一床厚厚的被子,它的觸須蠢蠢欲動,好奇的鑽進桑寧的手心,桑寧一不注意,就會把它的觸須編進席子裡,不得不退回去重新再來。
他也不生氣,好脾氣的坐在火堆邊編著席子。
菲薩利亞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觸須躺在桑寧的腿上,輾轉著眨動著眼睛,它為桑寧遞上稻草,視線從桑寧的臉上到他的手上。
來回幾遍,它的觸須附著在桑寧的手背,輕松奪走了稻草。
“刷刷”幾下,擁有數條觸須的大水母發揮了八爪魚的優勢,飛快編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