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水源問題,桑寧牽著菲薩利亞的觸須,沿著民宿看了看。
民宿一共有三層,一樓從堂屋走過天井就是廚房,兩邊各有一間廂房,沿著堂屋邊的樓梯上去,是兩間民宿客房,三樓是一間閣樓,被分割成一個套間。
整個民宿一共五個套房,一間廚房,每個套房各帶浴室廁所。
但能住的,只有二樓的一間套房,其他多多少少都有洪水肆虐的痕跡,唯有二樓這間門窗緊閉,又因為靠近隔壁房屋,並沒有淹進多少水。
桑寧很快就打定主意,要在這間房子住下。
他收羅了幾套應該是店主準備出租的改良民族風衣服換洗,又將被子收攏到一起準備洗洗曬幹。
開啟儲物的櫃子,桑寧驚喜的發現櫃子裡堆滿了白色床單被罩,幾箱泡了水的洗漱用品,沒有拆封的一次性毛巾……
桑寧一把扯掉半掉不掉的窗簾,套在石頭上借力撕扯成一塊一塊的抹布。
他左刷右洗,累得氣喘籲籲,直到暫時把房間收拾好,才放鬆的把自己泡進浴缸裡。
清水粼粼擠滿了浴缸,因為多了一個人的存在而稍稍溢位,滴滴答答的落在瓷板上。
白皙的軀體藏在水中,水波粼粼間恍惚要融化其中,隨著蔥白手指撥弄,泛起絲絲漣漪。
桑寧舒適的從水中探出頭,他眉眼濡濕,睫羽濕噠噠的垂下,濕漉漉的眼眸轉動著,緩緩撩起一池春意。
他指尖發紅,慵懶的倚靠在側,摸索著抱住肩膀,將下巴墊在膝蓋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井水有點冷,但是他目前沒工具生火,冷得直發顫,直到柔軟的觸感附著肩膀。
身體像是適應了般,又感覺不冷了。
無聲安靜的巨型水母用觸須虛虛的將桑寧籠罩,桑寧眉眼一抬,扁了下嘴巴。
“好餓啊……”
他的栗子全掉沒了。
桑寧用手指沾了水,在牆壁上畫了半個正字。
他落難了三天兩夜,水珠蜿蜒著從落筆處崎嶇落下,暈散了半個正字。
三天只吃了一頓栗子,居然還有力氣,也沒脫水。
“要有多久,才會有人來救我?”他真的能活下來嗎?
桑寧喃喃自語,不自覺皺起眉頭。
他這一路過來,沒遇見一個人,是不是那些人……
桑寧猝然失神,直到一條觸須撫弄過他的唇角。
他困惑張口,緊接著瞪圓了眼睛,發出掙紮的嗚咽:“唔!”
一條觸須結結實實的送入他的嘴中,他一把抓住浴缸邊緣,向後仰頭,不住的用舌頭推拒,柔軟的觸須依舊直直的探入。
桑寧手腳並用,不住的在空中掙紮擺弄。
一時間水花四濺,腳掌失力的蹭過邊緣,用力的攥緊腳趾。
直到觸須拔出喉嚨的那一刻,桑寧也像是得救般仰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刺痛的喉嚨令他一吞嚥都發疼。
他渾身狼狽,濕發淩亂的黏在臉上,呈現出淩亂無措的破碎感,眼角掛著的淚珠將將墜落,眨動間暈在了眼尾。
“水母”徒然無措起來。
[老婆吃……喂老婆……]
它再度發作,桑寧及時捂住嘴,極速搖頭。
含淚的琥珀眸子濕漉漉的,像是被欺負狠了,整個人脆弱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