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水母的傘蓋,巨大的水母分不清哪裡是眼睛,只一味的往他身上蹭。
像是某種無害的小動物。
桑寧的忙碌讓他只能養不需要過度照顧的水母寶寶,他很喜歡看那些安靜的小生物在水中飄動,也習慣了與水母短暫的親暱接觸。
它們通常無害、安靜,沒有絲毫攻擊性。
因為“水母”救了自己,此刻更添幾分親近。
桑寧不自覺露出淡淡的笑容,恰似春花秋月,兀自在滿世界的猩紅中白得耀眼。
“或許我不應該太深入林子裡,如果水能退到村子的位置,應該就好過了。”
桑寧喃喃自語,他艱難的抱起水母,按照來的路線原路返回。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艱難的舉動,但他實在沒有勇氣再走到更深的地方了。
桑寧在淩亂的山路上再次被石頭拌了一下,他慌亂的抓握旁邊的樹枝,出乎意料的啪嘰摔進了一片柔軟中。
“水母”晃晃悠悠的舒展觸須,一下子托起了桑寧的身體。
它如同水中游曳,隨風搖擺著觸須,讓柔軟的傘蓋將桑寧托起。
桑寧一下子搭乘起了“水母”列車。
它託著桑寧,晃晃悠悠的從林中飄動,自身散發出幽藍色的光影,藉助天光粼粼水波紋在身體裡迴圈鮮明流漾。
養尊處優的桑寧大鬆口氣。
他雙腿痠痛,在地上翻滾後的身體不知道哪裡有傷,長久的饑餓更是讓他思維都停滯了。
桑寧無比懷念現代社會的便捷與安寧。
他之前重新整理聞,還看到一群因為洪災從南邊小國沖到國內的鴨子。
他多希望自己只是從錄制地被洪水沖到了另一個地方。
錄制地比較內陸,就算是因為洪水落難,最多就是跨省。
以他這張臉……桑寧有點羞赧,或許有人覺得眼熟願意幫忙打個報警電話?
不管怎麼樣。
“不能坐以待斃。”桑寧喃喃著。
秋天山裡的果實很多,雖然還要小心蛇和深山裡的動物,但說不定能活下來。
桑寧想到這裡,鼓起勇氣四下觀望。
大水母的行動很慢,晃晃悠悠的很像老年車,這方便了桑寧辨識周圍的樹木。
突然他眼睛微睜,驚喜的直拍水母腦袋。
“等、等等……”
他卡了一下殼,不知道要叫水母什麼。
他不知道水母聽不聽得懂自己說的話,只好手腳並用的往下爬。
“水母”赫然停住,一條飄飄搖搖的觸手“飄”過,漫不經心的捲住了桑寧的手腕。
這幾乎沒有任何力道,只是輕柔的在手腕上一卷。
柔軟無害,卻令面板應激般痙攣,帶紅了纖細白皙的手腕。
桑寧幾乎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捲到了。
他來不及多想,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滾到腳邊,桑寧找了根棍子撥了撥,緊接著眼睛一亮。
栗子!
太好了!他有救了,是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