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以前都是他主動提出來,顧景遲別別扭扭地推拉上一輪,然後才會抱他。
今天這是怎麼了?
好不正常!
顧景遲以為宋沅在詢問自己的意見,他的聲音有些懶散,很低沉也很好聽。“可以的,我們都已經是……”
是什麼?
宋沅沒聽到後半段。
但他覺得顧景遲說的應該是[訂婚物件]。
雖然他們是假結婚,但顧景遲願意履行假結婚內的一切任務,比如安撫訂婚物件。
——顧景遲真是個好人啊。
宋沅輕輕地說,“顧景遲,你真好啊。”
顧景遲嗯了一聲,“還可以更好一點。”
宋沅莫名其妙跑到顧景遲懷裡的時候,還有些懵。
誒?
不對啊?
他來找顧景遲的初衷,是因為他聽了網友的建議,要來安慰顧景遲。
現在怎麼變成顧景遲安撫他了。
簡直倒反天罡。
想了想,他試探性地開口,“顧景遲,你把黑薩帶回來的時候,有想過他會一直沒人領養嗎?”
他不知道顧景遲看到小狗會不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之前顧景遲只是撿了,但沒說太多,宋沅有些摸不準脈。
“沒有。”顧景遲很坦誠地說,“聖莫裡茲那邊的工作人員說,沒有人收留黑薩,他會被安樂死,很可憐,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跨國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那個時候顧景遲只想回住所睡覺。
但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他還是去了趟收容所。
黑薩很有靈性,即使他和顧景遲只見過一面,但他還是立刻就認出了顧景遲。他用身體去撞鐵籠子,兩個爪子伸出去擺動,彷彿在說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裴函心都化了了,特別高興。
和和和美美的裴函相反,那天顧景遲的心情特別差。
他一向精力旺盛,但他在開會的時候,總是會不受控制地總是回想起醉酒後的宋沅撲到他懷裡的情景,這種意識不受控制的瞬間讓他很煩躁,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一回國就和宋沅取消協議的打算了。
一整天,他周身都散著低氣壓,把外資合夥人都嚇到了。就連裴函都說,顧景遲肯定是遇到了百年未遇之大事件。
這種煩躁顧景遲持續了一整天,但在看到黑薩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變得平靜下來了。一時聖心大發,就把黑塞帶回家了。
一路上他都在問自己,自己帶黑薩回家到底是不是個好的決定。
畢竟他從沒成功養活過什麼東西。
但當宋沅抱著黑薩,驚喜地感謝他時,那個欣喜的表情給了顧景遲答案。
宋沅有些怔愣,訥訥地說,“顧景遲,你真的是個好人。”
顧景遲笑了一下,帶著氣音,“你也就只會說這一句了。”
沒想到,誇誇也能被扣上嘴笨的帽子,宋沅想要控訴。
宋沅的臉燒燙著,急於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那你明天去公園嗎?明天下午社群的寵物醫院會在公園舉辦小狗交友會,我想帶黑薩去,他還沒做過社會化訓練吧。”
顧景遲也不清楚,撿到黑薩的時候,他已經一歲了,都快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