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撫性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沈輕容原本心跳加速,好像下一秒這心臟就會從嘴裡跳出來一般緊張,她越是緊張,身上的溫度便越是下降的冰冷如鬼,好在有燕尋臻的安撫,她的心也莫名的平靜下來,她相信他,絕對的相信他。
趙天闊見燕尋臻如此堅決,也鬆了一口氣,周峰笑道:“趙兄你看,我早就說了,太子是站在太子妃這邊的。”
“幸虧你沒有站出來說話,要不然就是火上澆油了。”
趙天闊好笑的搖頭:“難道你們覺得這火還不夠旺嗎?”
皇上耐心有限,被燕尋臻和沈輕容先後拒絕,早就已經怒不可遏,冷聲說道:“正如皇后所言,自古以來子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太子與太子妃年紀尚輕,不懂情理,朕不與他們計較。”說著,他看向紀家所在的位置:“紀芩上前聽封。”
有那麼一瞬間,大殿之上沒有反應過來,紀明激動不已,連忙推了推身邊的紀芩,這才讓紀芩起身來到燕尋臻的另一邊,恭敬跪下:“民女紀芩,聽候皇上發落。”
燕尋臻眉頭緊皺:“父皇!”
見燕尋臻還要再次拒絕,皇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吼道:“你給朕閉嘴!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朕還沒死,你還是太子,朕給你納選良娣是為了你好,你不領情朕不怪你,只當你是年輕氣盛不懂世事,可若是三番五次與朕唱反調,朕也絕不容忍!”
燕尋臻卻絲毫不顧皇上的怒火,繼續道:“就算父皇要殺了兒臣,兒臣也絕對不會答應納選良娣!”
“你!”
皇后怒喝:“太子,這便是你與皇上說話的態度嗎?他可是你的父皇,你的禮貌,你的賢行呢?都被太子妃給消磨的一乾二淨了嗎?”
燕尋臻聲音弱下來一些,看向皇后,眼睛中帶著幾分失望,便道;“母后,此事與太子妃無關,是兒臣自己不願納選良娣,母后可還記得,太子妃還未進宮之前,兒臣就與母后說過,兒臣此生只要一個女人便可,既然皇父親已經為兒臣選好了太子妃,那兒臣便只要她一人,不管是良娣還是別的什麼,兒臣統統不要!”
皇上越聽,心中便越是氣,從位置上站起來,喝道:“反了你了,太子此話,難不成是在告訴朕,哪怕以後你登基稱帝,也是後宮無妃嗎?”
燕尋臻看著皇上,輕聲道:“有何不可?”
“大膽!這是誰教給你的歪理?皇后嗎?還是太子妃!”
見皇上臉色越來越難看,燕尋臻心有不忍,聲色也軟了下來:“父皇,兒臣只是不想要良娣,難道這個小小的要求,父皇都不能滿足兒臣嗎?父皇從小教導兒臣,身為太子,要以國事為重,兒臣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兒臣不需要那麼多的女人,太子妃很好,兒臣不需要良娣,至於繁衍子嗣,太子妃也可以,何須別人?”
紀芩眼眶通紅,兩行清淚滑下:“太子殿下此話是不是太傷人了?”
燕尋臻擰眉,沒有言語。
紀芩又說:“皇上有意將小女許配給太子殿下,雖太子殿下不願,但皇上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太子殿下若是不要芩兒,芩兒想來也沒有別人敢要,如此一來,芩兒還不如死了算了,以免辱沒門楣,叫爹爹孃親蒙羞!”
燕尋臻冷笑一聲,看都看不紀芩一眼,冷漠開口:“倘若如此,那本太子也只能跟紀姑娘說一聲抱歉了。”
紀芩只覺得腦袋哄的一下完全空白,面色也因羞愧漲的通紅,她都已經說出了死這個字眼,可這男人還是不肯要她,這不是擺明了讓她難堪嘛,沈輕容真的有這麼好嗎?好到為了她,他可以和皇上為敵,和皇后作對?
她深呼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向皇上磕頭:“臣女有辱皇上聖恩,還請皇上降罪。”
皇上如今也是騎虎難下,聖旨下了,自然沒有回頭的餘地,便道:“紀姑娘不必著急,自有朕為你主持公道,太子是不是願意,太子妃是不是答應,都不重要,朕覺得你好,想將你嫁給朕的兒子,容不得他說半個不字。”
紀芩搖了搖頭:“皇上,民女不願強人所難,既然太子殿下不願意,太子妃也不肯成全,那便請皇上收回成命,民女雖是一介女流之輩,婚姻大事聽從父母之命,可也不是到了嫁不出去的地步,需要皇上將民女硬塞給太子殿下。”
紀芩說這番話的意思是在提醒皇上,她是懂事的,婚姻之事聽從父母之命的,她也是有尊嚴的,容不得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就算到後來這件事情沒有成功,也不是太子不要她,而是她不願意去打擾別人的感情,完完全全將自己說成了心地善良的仙子一般,反觀她,好像成了不讓自己相公迎娶妾侍的無理婦人。
沈輕容嗤笑一聲,並不與她計較,但是燕尋黎聽不下去了:“父皇母后,你們聽不出來嗎?這位紀大小姐擺明是想撇清關係,哪怕這門親事到最後不成功,也和她沒有關係,完全是皇嫂阻攔的結果,這等心機,實在叫人噁心!”
紀芩委屈道:“公主殿下,民女並非這個意思,是公主殿下曲解了!”
燕尋黎臉色微變,厲聲道:“是嗎?所以你是在告訴大家,本宮就是如此愚笨,連話也聽不來是嗎?是不是需要本宮提醒你,本宮從小就是在皇后娘娘身邊長大的,你說本宮聽不懂人話,難道是在暗指皇后娘娘這麼多年養了一隻畜生!”
燕尋黎咄咄逼人,紀芩哪裡是她的對手,沈輕容不禁覺得好笑,沒想到這丫頭護短起來,竟是這般不講道理,雖說她理解的沒錯,可是人家也沒有說她是畜生的意思,為了將這女人的真面目逼出來,這孩子可真願意委屈自己,蘇願將自己說成了畜生了,看來事成之後,她得好好獎賞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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