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想要記住他的愛人
可這行字在發出去的下一刻就如方才筆記本上的墨跡一樣，驟然消失在眼前。
謝昱辰瞳孔放大，捏著手機的手指劇烈顫抖著，最後隨著身體脫力般轟然砸在地上。
電流貫穿身體的痛感長久維持著，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身體本能叫囂著反抗這股妄圖改變他意識與認知的力量。
一道機械音適時響起:“別再做無畏的掙紮。”
謝昱辰聞言迅速環顧四周，但周遭一片寂靜，整個房間裡除了他沒有其他人。
他緊咬著牙好半天才從痛感當中短暫抽身:“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是你現在應該放棄抵抗，你該從命。”
“洛維和蘇其晏的事情跟你有關。”謝昱辰眯了眯眼，緊咬牙關承受下來體內一波又一波的電流襲擊後終於慢下來的酥麻感。
他冷嗤一聲，忍下身體疼痛的悶哼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系統怎麼可能回答他，自顧自地說著，聲音依舊冰冷沒有溫度:“你如今再怎麼反抗，都抵不過本系統機械的定期排查與修複，你不可能萬無一失，你總會有放鬆警惕的時候。”
謝昱辰面如寒霜，連笑都帶著深入眼底時悄然侵染的森然寒意。
他說:“我絕不妥協。”
腦海裡的那道聲音靜了很久，像是機器終於在水的反複浸透下生了鏽，渾身濕漉無助時選擇了自暴自棄的報廢。
“還是選擇負隅頑抗嗎？那就祝你每次都能扛得住這電擊的劇痛吧。”
那道聲音徹底消失，在電擊撤離的下一秒他渾身洩力徹底癱倒在地，面上卻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大半記憶都在他的不斷回憶中反複遺忘，但他還是盡全力守住了一小部分回憶。
這個自稱是系統的東西不敢動他，也不敢真的讓電擊奪他的命。
它沒有這個許可權，是他賭贏了。
貫穿身體的電流餘波徹底散去，謝昱辰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了兩步，徹底穩住了身體又關上門往外走去。
檸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謝昱辰走到門外，正想敲門，裡面剛好開門走出來一個護士，謝昱辰正想給她讓道，卻瞥見了裡面躺著的陌生面孔。
莫名的恐慌感直擊而上，他轉身神情焦急卻舉止禮貌地攔住從病房裡出來的護士:“您好，請問這間病房裡之前的病人去了哪裡？”
可這句話說出口落在護士耳朵裡卻是消了音的，護士看著謝昱辰這張俊臉壓下工作的煩躁，出奇地再次耐心問道:“先生，請問您要問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對這種反常現象有了幾分猜測。
他先前也從那道憑空出現在他腦海裡，自稱系統的機械音所說的只言片語中對它的身份有所猜測。
彌補bug，想要奪走他的記憶。
什麼bug需要用他的遺忘來修複？
聯想到變回去的蘇其晏和出車禍的洛維，謝昱辰心中疑慮更深了。
為什麼洛維在換回身體的同時出了車禍？
是蘇其晏企圖殺人滅口來封住他的嘴。
為什麼他記得洛維會是需要被修複的bug？
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洛維已經死了，蘇其晏的身體從頭至尾都只能是蘇其晏，而他曾經在蘇其晏的身上認到了洛維的靈魂，他必須得遺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