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淨月望著他僵直的背影,突然大喊出聲,撞開椅子朝葉策走去。
“不為什麼,就因為我相信你,”葉淨月一把拽過他的胳膊,死命拉住他:“阿策,你不會殺人的。”
葉策訝異地回過頭。面無一絲血色的葉淨月深呼吸著,看向自己的鎖緊的瞳孔劇烈顫抖:
“你聽我說阿策,如果嫌疑人是我,我還有機會脫身,還能繼續幫你查。但如果是你……恐怕你百口莫辯,只能這樣掉進他人為你精心設計的陷阱裡,任人擺布了。”
太過真誠、懇切的葉淨月讓葉策不忍直視。甚至有一瞬間他感到自己格外卑鄙。
但葉策甩開他的手。冷漠地說:“那我要是告訴你事實——事實就是,那錄影我就是刻意陷害你的。”
葉淨月吼道:“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一定沒有殺戴嶺。”
葉策徹底不說話了。
葉淨月不由分說扯著他的衣袖,拖著身子僵硬的葉策重新將他拉回到吧臺前按坐下。
“你告訴我,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蘭唐,你到底跟什麼人結了仇,他誣陷你殺人?”葉淨月又倒了杯酒遞到葉策手中。
葉策垂著頭,昏暗的光線下葉淨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進到房間裡的時候,戴嶺就已經死了。”
葉策略微扭過頭去,避開葉淨月灼灼如炬的目光,“被槍打死的,看樣子,是把使用九毫米子彈的□□。”
能猜到是這樣一回事,葉淨月點點頭。
忽而他想起“車禍”而死的葉方舟,葉淨月放下杯子,換了種目光瞧著葉策,問他:“阿策,你認識王華碩麼?”
王華碩是六年前沖進江城療養院撞死葉方舟的人。
“是那個撞大伯的司機?”葉策抿著嘴唇猶豫著,“他當年不是也一起死在江城療養院了麼?”
葉淨月:“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王華碩的家人會鬧到市精衛去,當眾說蘭唐是指使王華碩撞死葉方舟的真兇。”
聞言,葉策沉默了。
“我問你,後來,有多少人知道戴嶺是受蘭唐指使,去撞傷貝文秀的?當年行舟車行的戴嶺出事不到一個月,蘭唐就收購了車行,緊接著不久,葉方舟就出了車禍。”葉淨月沉聲道。
見葉策不說話,葉淨月繼續追問:“如果王華碩的家人不知道戴嶺的事,怎麼會貿然去找蘭唐對峙——”
“不是你想的那樣。根本沒什麼人知道貝文秀的車禍是蘭唐刻意為之。”
葉策打斷他,終於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了葉淨月一眼。聲音小了些,“我是恨蘭唐,但那是因為……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告訴我,是誰把戴嶺撞貝文秀的實情告訴王華碩的家人的?”
看著沉默的葉策,葉淨月突然從吧臺前起身,拉住葉策的胳膊就往客廳的沙發邊拽去。
葉策被拖著走了兩步,看著葉淨月拉開茶幾最下面的抽屜,從厚厚的一沓紙下抽出了一個資料夾,開啟來裡面只夾了幾張紙。
紙上是水彩畫的人像。葉策驚訝地看著葉淨月遞過來的畫像。
“你不願意說那就看看這個,”葉淨月看著畫像的眼眸低垂,語氣也緩和了些,“這上面的人,有你見過的麼?”
還是鐘一颯留下來的那些畫。葉淨月觀察著葉策看畫像的神色——他直覺這裡面和at相關的人之中,極有可能藏著和消失這麼久的葉策相關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