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城·世紀酒店】
“你說蘭唐為什麼這麼著急著找02?”
葉淨月坐在酒店的長桌前,等著還在洗漱的羅夏,反複看著手機螢幕上昨天傍晚自己家中的監控回放影片,疑惑地說。
陣仗還不小,少說帶了十幾個人,他看到好幾個人手中都拿著槍。
羅夏剛洗完臉,此刻正在洗手池前仔細地颳著下巴上的胡茬。
“不好說。會不會是貝錫蘭的實驗比較特殊?”羅夏從洗手間走出來,用毛巾擦著臉。
葉淨月眉頭緊蹙著搖搖頭,“我覺得不像。他可能和貝錫蘭有什麼故事。”
“倆大男人?他倆能有啥故事?”羅夏一愣,稍微往那想了一想,隨即覺得好笑:“一個計程車司機,一個院長,除了都和at有關系,其餘的八竿子打不著。”
葉淨月神色複雜地沉默片刻,“不然他急著讓人殺貝文秀幹什麼?”
羅夏穿過桌椅走向衣櫃前去,無奈地摸了摸小葉的鬈發。
他走到客房的窗邊,拉開了厚重的遮光窗簾。鏡城早上溫暖的陽光一瞬間湧進來充斥了每個角落,羅夏不自覺眯起了眼睛。
羅夏拔了房卡看了看,發現世紀酒店還提供兩份自助早餐。他抬起頭,望著還坐在桌前看手機的葉淨月:“走吧,下去吃早飯先。”
世紀酒店電梯的裝修十分精緻,倒也的確是個像模像樣的準五星酒店。
昨天辦入住的時候太晚了,加上週圍這一片幾乎全滿房,羅夏也沒注意——這鏡城人民的消費水平確實不低,一個普普通通的週末,世紀酒店這檔次的都能滿房。羅夏心想著,嘖嘖直搖頭。
餐廳看上去風格簡約,裝修卻低調中透漏著奢華。
這個時間還早,餐廳裡客人不多,菜品也是新鮮出爐的。自助餐吧分了好幾個區,餐臺上揭開的蓋子裡冒著騰騰熱氣。
昨天白天一天沒吃飯,晚上又沒什麼胃口,在西餐廳只吃了幾口意麵,羅夏今天一大早剛睡醒就感覺自己餓的胃疼。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刷了卡,拿了盤子到餐臺前去了。
葉淨月放下手機環顧著四周的座椅,對服務生輕聲說了句“麻煩給我來一杯美式加冰”,隨後找了個角落處坐下了。
世紀自助餐廳裡播放著舒緩的純音樂。一首歌結束,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前奏。
是瓦爾登湖。
葉淨月突然想起貝文秀家的那架鋼琴的琴譜上,翻開的那一頁五線譜的樂曲名上,赫然印著瓦爾登湖四個字。
他想到那天在自己家裡貝錫蘭說最喜歡瓦爾登湖——
這是巧合麼?
可是貝文秀並不會彈鋼琴。而貝錫蘭應該也沒有學過鋼琴——而且以他從小的家庭條件來看,那架價格不菲的三角鋼琴出現在貝文秀家裡太奇怪了。
“先生您的咖啡。冰塊只有後廚有,如果您還需要請隨時找我加。”
服務生將盛著冰塊的咖啡杯放在他面前,低著頭禮貌地說。隨後服務生指了指餐廳另一邊:“自助咖啡機在那裡。不過只有熱咖啡。”
葉淨月對服務生點頭道謝。
羅夏從餐臺處進了就餐區,正端著盤子四處張望,葉淨月對他揮手:“喂,這邊!”
“你就喝這個啊?”羅夏在他身旁坐下,斜了一眼他面前浮著冰塊的黑咖啡。攢眉道:“趕緊去拿吃的,我剛看了一下賬單——好家夥,這世紀酒店的早餐快一百塊錢一個人呢。不吃白不吃,別浪費啊。”
“早上沒胃口,吃不下。”葉淨月喝了一口冰涼的美式,他看著羅夏杯子裡的牛奶蒸騰起的熱氣,也皺起了眉:“誰家好人大夏天的喝熱牛奶?你不嫌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