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就是。”
一個略有些耳熟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背後。林青峰轉過身,發現冷藤正由一名警員帶著從大廳裡走來。
林青峰訝異,“冷隊?你們堰江支隊怎麼過來鏡城了?”
冷藤一擺手:“不是堰江支隊,只有我來了。林隊說笑了。”
冷藤走到辦公室門口站住了,看了看正朝他們越走越近的羅夏和葉淨月,扭頭對林青峰說:“林隊有所不知,這兩位都是我們堰江支隊一個專案組的顧問。”
“是at專案組?”事關葉方舟,林青峰對最近at死灰複燃的事也有所耳聞。問:“他們是省醫科大的專業人士麼?”
冷藤點了點頭。“沒錯。我們懷疑這次貝文秀的案子和at實驗有關系。前兩天拜託你們鏡城支隊查那起交通事故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的。”
林青峰疑道:“可貝文秀……早些年那的確是意外車禍啊。”
肇事司機在鏡城監獄坐了三年牢,早就刑滿釋放了。
羅夏已經走到他們眼前。冷藤看著方才做完筆錄的二人凝重的神色,轉過頭對林青峰說:“那現在呢?現在你還覺得是意外麼?”
貝文秀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殺,想不和當年的車禍聯系起來都不太可能。
“怎麼樣?”冷藤看著面色蒼白的羅夏問道。他剛剛從堰江趕來,還沒來得及去現場。
羅夏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對冷藤的問話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兇手殺了貝文秀,應該是從三樓跳窗逃了。我到下面看了一眼,草坪和不遠處的泥地上都有踩踏的痕跡。”
葉淨月上前兩步,將羅夏擋在身後,鎮定地對冷藤道:“二樓的陽臺沒有做封閉,兇手可以直接翻到二樓陽臺,再跳到地面上的草坪逃跑。”
冷藤用有些訝異的目光瞥了一眼葉淨月。
只見葉淨月倒是沒什麼恐懼的神色溢於言表——冷藤想起,第一次見到紙翼小姐死在小葉面前,隨後他大病一場的往事,這小子倒是成長了不少。
林青峰點點頭,“說的不錯。不過現場還在勘驗,等著技術隊的dna檢驗結果了。”
“小區監控查了麼?”冷藤問。
“這個第一時間我就找居委會主任問了,恰巧就是貝文秀住的這片東區的監控全部壞了。”林青峰嘆了口氣,“而且是在昨天半夜壞的。”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葉淨月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難道只有一條監控線路?”
“那個小區太老了,連監控也是許多年前裝的。自從主城區遷出百二河,這個小區除了一些老人,幾乎沒有新住戶了。也就……”
“貝文秀車禍以後高位截癱,平時負責照顧貝文秀起居的是她女兒?”羅夏忽然開口,“你們聯絡上她了麼?”
葉淨月斜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羅夏。
——原來他還沒完全宕機啊。
“那只是個平時照顧她起居的女護工。貝文秀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一旁查閱資料的警員說。
冷藤嘆了口氣。以他的經驗,這案子八成是一時半會查不出結果來了。
貝文秀當年車禍一案被定性為意外交通事故,錢也賠了牢也坐了,這件事當年就算這麼過去了。而時隔這麼久……
“可以的話,去找找當年坐牢的那個司機吧。”葉淨月說。
鏡城的天黑的比堰江要早。葉淨月走出鏡城市公安局的大門,站在門口等著羅夏。
他抬起頭看路燈亮起的馬路邊搖曳的樟樹,樟樹要比合歡高大些,在晚風中在頭頂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