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進了審訊室,問趙連昕:“怎麼樣,交代了多少?”
趙連昕站起來說:“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程歡沖江鑫走過去,把手機放在他面前,放大聲音。嘈雜聲、哭泣聲,瞬間從手機裡傳出來,他冷冷地問了一句:“怎麼解釋?”
江鑫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手機,伸出手來按下暫停鍵,又繼續低下頭,不肯說話。
李承天走過去,把手裡的照片放在江鑫面前,說:“認識他嗎?”
江鑫尋著聲音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身子微微後傾,說:“認識……楊青。”
李承天低沉的聲音在審訊室裡響起,他慢慢湊近江鑫,說:“那麼,你相信人有鬼魂嗎?”
他的話音剛落,審訊室的角落裡慢慢散開一團藍光,光芒團團籠罩下,是一個少年,少年鐵青著面色,抬頭張望著江鑫坐著的地方。
李承天的目光略過江鑫,看到了角落裡出現的楊青,額上一滴冷汗滑過,他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趙連昕,心裡咒罵:你大爺的,我就隨便一說,需要這麼應景大白天裡招鬼來嗎?
江鑫看李承天盯著遠處不說話,也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是角落裡什麼都沒有。他再看看李承天,發現李承天就這麼盯著一個地方,江鑫臉上的表情越已經來越難看。
楊青一步一步走到江鑫的身邊,停下來注視著他。
江鑫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縮了縮脖子,不耐煩地催促道:“幾位大哥,我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一個小屁孩,你們有證據就抓,沒證據就放我走,況且,影片你們不都有嗎?又不是我動的手。”
程歡說:“看來……你對那天的事還記憶猶新?”
江鑫說:“你要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記不清了。”他話剛說完,周圍好像更冷了。
李承天黑著臉,看著身上浮出一層霜的楊青,悠悠地說:“恨有反噬,愛有輪回,風往南刮又往北吹,返回轉行各有其道,江河皆往海裡流,海卻不滿,那麼江河又該去何處?來自塵土,歸於塵土,枉死之魂,我看你怎麼心安?”話音落處,他滿眼戲謔地看著江鑫。
“安……什麼……什麼怎麼安?”江鑫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
李承天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小夥子,夜路走多了,總要遇到鬼,你好自為之。”他說完就出了門。
程歡扔下江鑫,追上李承天說:“嚇唬個孩子?這可不像你平時嚴謹的作風?”
李承天說:“那什麼才是我的作風,要我刑訊逼|供嗎?你剛剛也看到了,足夠理智的情況下,他連話都不說,不嚇嚇他不行,等著吧,兔子很快就要上鈎了。”
他們前腳進了辦公室,趙連昕帶著江鑫後腳就到,辦公室早有個中年的西裝男人在等著他們。
程歡走過來說:“你是他爸爸嗎?”
男人單手插兜,說:“董事長太忙了,我來接他。”
江鑫走過來,撅著嘴,低聲喊了一句:“陳叔。”
“手續已經辦好了,你先上車吧。”
江鑫本來要走,結果才走了兩步,停下腳步問陳叔:“我爸這次是不是很生氣?”
陳叔禮貌地說:“託你的福,血壓升高,差點進了醫院。”
江鑫回了句:“嗯。”
陳叔跟在江鑫後面,兩人一起一後,走出重案組。
李承天問:“富二代?”
程歡說:“江氏集團,算是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