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應該?”
“我其實忘了,昨天晚上被倆姑娘灌了太多酒,喝斷片了。”
李小黑搖搖頭,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果然是貨真價實的廢柴。”
李承天抬手就是一巴掌,說:“沒大沒小,你說誰呢?”
李小黑趕緊低頭,躲過巴掌,賊兮兮地跑了老遠,這才放心開口說:“你們局裡有個黑胖子在養惡靈?”
李承天疑惑道:“黑胖子?你說趙連昕?養惡靈?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怎麼知道?今天在局裡我碰到他,聞到他身上有很濃的惡靈味。對了,陰冥最近不是丟了一隻亡靈,不知道是不是……”
“不可能,他身為陰差,知法犯法?”
李小黑說:“你想清楚,這惡靈可是跳到忘川裡游出來的,真是這樣的話,那處理起來會很麻煩,能抵擋住這河水的陰寒,不會是什麼善茬。”
李承天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麻煩的應該是趙連昕,窩藏惡靈罪可不輕。不管怎麼說,我得去看一趟。你幫我守著程歡,度靈人抓魂奪魄不能徇私,在他來之前,我先查清楚。”
“哎……你……”李小黑話還說完,李承天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它悶悶地臥在地上,自言自語道,“一頓酒就把人喝菜了,真愁人。他一個度靈人,我一隻傻狗,誰守著誰啊!”
李承天一出陽臺,周身就罩上一層黑衣黑袍,奔襲在漆黑的夜裡,隱隱帶著些綠光。
趙連昕住在過兩條街的舊巷,此時已至深夜,周圍的燈光越來越少。李承天站在他家樓下,遠遠看了眼黑著燈的窗戶,順著樓梯慢慢走向上走去。
洗魂笛在他手中泛著綠色的光芒,他將笛子放在唇邊,三三兩兩的音節順著氣息吞吐,沿著門縫擠進了屋子,沒幾分鐘,綠光就把房頂照了個透亮。
李承天右手一揮,門鎖斷開掉在了地上。
他一進客廳,就看到綠光包圍之下的藍色魂靈,一個少年的身影若隱若現。
李承天走過去,摸了摸少年的頭,少年周身藍光全部轉綠,慢慢抬起頭來,胸前的胎記也越發透亮。
李承天稍稍遲疑,繼而又溫暖地笑了一下說:“居然是你。”他再一揮手,因果生死簿在空中緩緩開啟,“天道蒼茫,芸芸眾生,能夠再次相遇也算是你我有緣,那就直接送你進輪回,省得去陰冥受那些活罪了。”
他正要把笛子放在唇邊,少年忽然睜開眼睛,瞪著一雙血紅腥目,用右手掰開自己的左手腕,把整隻斷肢朝李承天扔過去。血濺戾氣,要是真被打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承天被人拽開,向後退了幾步,一扭頭,就看到程歡拿著斬魂刀,氣喘籲籲地看著他。程歡背後,卻是另一個滿臉是血的少年。
一左一右兩個長相相同的少年,李承天一把拽過程歡,剛好躲過二人噴出的血。
李承天問:“你來幹什麼?”
程歡說:“我自己的人,不得自己收拾?額……”正說著話,他突然捂著胳膊喊了一聲,再抬頭時,和他對峙的少年又忽然幻化出來第三個人形。
他把自己袖子的慢慢拉開,右手小臂逐漸顯現出一個亮色圖騰,只露出了一角又慢慢消失。
“為什麼會這樣?”程歡問。
李承天說:“從陰冥逃出,他身上沾染了太多厲鬼的怨氣而無處發洩,可就算這樣,為什麼戾氣會驟然凝聚。”正說著話,三個有著同一張臉的少年忽然朝二人極速飛來。
程歡起身跳開,收了刀,拿出鎖魂槍向三個惡靈各開一槍。子彈打在身上,網驟然張開,惡靈頓時安靜下來。
李承天把笛子放在唇邊,幾個音節跳出,少年便不再張牙舞爪,隔著網開始低聲嘶吼,繼而隱隱啜泣,一左一右兩個惡靈慢慢消失,只留下中間一個縮在地上。他拼著最後的力氣,一步一步朝著李承天爬來,用手扒在他的鞋面低聲懇求:“求求你,不……不要……”
門忽然開啟,趙連昕拔下鑰匙,說:“你今天有口福了……”話剛說完,就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楊青。
他扔下手裡的東西,想要扶楊青起來,可顫抖的雙手卻不知該放在哪裡,楊青身上的藍光越來越暗。他跪下來給程歡重重磕了一個頭,帶著哭腔喊了句:“程隊!”
“趙連昕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