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沖酒保打了個手勢,對程歡笑了笑說:“既然你今天帶了朋友,我就不陪你了。我包間還有個場,先去忙了,一會再好好招待你倆,今天喝多少酒錢都算我的。”說完,從李承天禮貌地笑了一下,進了包間。
李承天看著慕天的背影說:“看來你是這的常客。”
程歡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說:“漫漫長夜,總得找點消遣。”
忙了一晚上已經是後半夜,現在能在夜場裡流連的多數都是晚上有節目的,李承天瞅了一眼周圍,勾肩搭背有男有女,臉色稍微有點難看,說:“你都這個點來?夜生活夠豐富的啊。”
話一說完,程歡手機螢幕突然亮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也不回複,關了手機,繼續喝起酒來。
李承天瞟了一眼,裝模作樣一臉無所謂地問:“誰啊?這麼晚。”
程歡說:“無聊的人。”
李承天喝口悶酒問:“y?”
程歡沒有回答他,又喝了一口,問:“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承天一聽,直接被酒嗆了滿鼻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程歡給他抽了幾張紙巾,塞進手裡說:“你瞎激動個什麼勁?”
李承天咳地一張老臉通紅通紅,結結巴巴地說:“程……程隊……好歹我也是個正經人家,是你適合婚配的曖|昧|物件,我們能不能認認真真考慮這個問題,你不要總搞突然襲擊,我一把年紀了,心髒真不好。”
程歡疑惑地看了一眼李承天,說:“你覺得我哪不正經?”
李承天看著程歡面無表情的冰山臉,頓時有點懊惱:“你見到屍體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副表情,對了……審犯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罵林樂的時候還是這樣。”
程歡移開目光說:“我工作的時候最正經。”
李承天“呵呵”一笑,翹起二郎腿說:“拉倒吧,你剛剛看手機的時候可不這樣。”
程歡沒說話,瞪了他一眼。
李承天默默把二郎腿放下,喝了口酒。
程歡說:“我今天是正經問你?”
李承天放下酒瓶,伸手撫上程歡的臉,轉過來,讓他的目光對上自己的眼睛,湊近了看著程歡說:“愛情是人類的一種高階情感,事實上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它至少包含四個方面的表達,個體審美、自我認知、社會道德、還有……xing。”他們捱得極近,李承天甚至能隱隱約約聽到程歡的呼吸聲。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這裡的光實在太暗了,我雖然看到你的眼睛,但是卻確定不了你的心情,如果此時我能看到你的瞳孔放大,也許會考慮下一步,因為至少能證明你對我有興趣。”
程歡說:“你真的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李承天松開手,喝了一口酒,說:“感情不是查案,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人也不是狗,喜歡你就會直接沖你搖尾巴。如果你不是認真對我,我到寧願一直這樣默默地煩著你,直到我忍不住的那一天。”
程歡愣了一下,無奈地說:“直到你忍不住的哪一天?”
李承天說:“適當的距離有助於自我控制,一旦時間久了,這種距離從表面挪到了心裡,簡單地說就是隻有我愛你你不愛我。這種情況下甭管咱倆什麼關系?我分分鐘鐘都能暴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最嚴重的問題是,我又不是那種貪圖美色的人,肉|體|的歡|愉根本不能彌補不了我脆弱心靈的創傷。”
程歡突然:“我一直都有點喜歡你,所以不存在這種情況。”
李承天表面認真裝b,心裡竊喜說:“確定只有一點?喜歡我什麼?”
程歡放下瓶子,言簡意賅說了句:“蠢。”
李承天:“……”
作者有話要說:
咱不是前生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則道來生出現,乍便今生夢見。——《牡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