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很聽我的話,是我的錯。”藍濡面無表情的試圖開玩笑,“是我長得太好看了。”
“嘔。”
藍濡:……
康辛:……
麥瑞:不好意思吃得太急了……
——
藍濡突然停下腳步,沖身後的人問道。
“還能走嗎?”
跟在他後面,瘦骨嶙峋的孩子揚起小臉朝自己露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的哥哥。”
如果是尋常,唐擁淮絕對會因為藍濡突然和他搭話而感到欣喜,但眼下他被別的更重要的事情分去了心思。
在進入藍濡的記憶之前,他原本以為,對於藍濡而言最恐懼最不願回憶起的畫面,會是他沾染上癮物的記憶。
他知道藍濡絕對不是自願碰那些東西,也深知他被那些折磨了許久,方野開給他的戒斷藥能夠治療身體上的創傷,可對於心靈上的,恐怕他們都毫無辦法。
從來到這裡開始,唐擁淮就在暗自防備,杜絕任何癮物可以靠近藍濡的機會。他寄身的這具身體權力不夠,沒有辦法把所有危險都從藍濡身邊排除掉,所以只能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他知道藍濡很煩他這樣,對他也並不完全信任。
但是沒關系,從前唐擁淮也用過這樣充滿敵意的眼神看過藍濡,所以這是他活該,沒有抱怨的理由,他也不是因為這個而心不在焉。
他只是......有些擔心。
那個在他面前一閃而過的畫面,那場大火,究竟帶走了什麼?
藍濡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又是什麼?
今天的任務很簡單,所以只有唐擁淮和藍濡兩個人。迅速解決掉目標之後,他們便動身準備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唐擁淮一直跟在藍濡後面默不作聲。
藍濡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兩天他的話少了許多,雖然還是像個幽靈一樣跟在自己身後,但不會再像前幾天那樣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個沒停。
一開始藍濡還覺得耳根子終於清淨了,但後來他發現他還是太年輕。這小孩倒是不在他面前唧唧歪歪了,唧唧歪歪的人變成了那三個倒黴催的討債鬼。
“濡濡,哥必須得說你了,你這兩天到底都對寶貝兒幹了什麼?他現在就跟蔫兒了的小白菜一樣。”
“就是啊!你這個狠毒心腸的蛇蠍婦人,是不是私底下又偷偷恐嚇寶貝兒了。”
藍濡還得忍著頭疼,糾正那丫頭亂用成語。
他突然嘆了口氣,在唐擁淮面前停下腳步,蹲下身體。
“上來吧。”
“哥哥?”
唐擁淮瞪大雙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的腿還在流血。”藍濡依舊是面無表情,“所以為了不拖延時間,我揹你回去。”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只有這一次。”
“真是麻煩死了。”
藍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突然感覺背後一沉,不是很重,還有些暖意。
將人背在背上走了兩步後,藍濡臉色一變。
“我靠你哭什麼!”
他又沒說什麼,這死小孩幹嘛趴在他背上哭啊!
待會兒要是被大頭看見了,又得嘮嘮叨叨個沒完!
藍濡扭頭想看唐擁淮,就發現他把整張臉都埋在自己的背上,一雙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
後背已經潤濕一片,藍濡聽見他小聲壓抑的哭泣聲,什麼也沒說,只是步子放的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