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雨默,你振作一點。你是個經歷過前任的人,是個有過戀愛經驗的人,什麼風浪沒見過,為什麼被人家這麼中學生式親一下就臉紅得要炸了?你還是身心健康的成年男性嗎?還是發誓要把直男撩到離婚的基佬嗎?
真是成年基佬之恥。
卓雨默在心中惡狠狠把自己痛斥一番,去衣帽間拿了睡衣,便灰溜溜跑去洗澡了。
真太奇怪了,撩小少爺的時候他還挺鎮定自若的,怎麼被駱庭親了兩次他就這樣了?難道他的真愛是駱庭這種霸道專情小狐貍款?
在花灑下用力拍拍臉,卓雨默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要淡定。大概是今天受到了各種資訊轟炸,他洗完澡上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他卻被一陣幽微的呻|吟聲給吵醒了。
回來之後他還是像開始那樣和駱庭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和鐘慕都比較謹慎,保持著睡在床沿絕不造次的良好習慣,但駱庭就很放肆,經常睡著睡著,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就發現自己被駱庭抱在懷裡。
現在也是。
他又被駱庭抱在懷裡了。
駱庭也睡著了,卻像做了噩夢,眉頭皺著,嘴裡不知呢喃著什麼,聽起來又痛苦又揪心,雙手下意識緊緊抱著他。
換做平時,卓雨默是要直接打人的,可這時,他聽著駱庭破碎的夢囈,先是一驚,接著就莫名心疼地皺起眉頭,小心翼翼撐起身子,一邊輕撫駱庭的肩膀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接連叫了幾聲,駱庭依然深陷噩夢,卓雨默發現完全叫不醒他。
這讓卓雨默有些急了,他彎腰輕輕拍著駱庭的臉,掌心下滑膩的汗液讓他不由心驚,卻還是耐著性子,一邊輕撫他的後背,一邊拍拍他的臉想喚醒他。
叫了一會兒無果,卓雨默咬著嘴唇沉吟半秒,繼而叫起了鐘慕的名字。
這一次,他叫了沒兩聲,對方就醒了。
現在他完全分辨不清這個做噩夢的人究竟是駱庭還是鐘慕了。
而剛從噩夢中清醒的青年迷茫地喘息了一會兒,繼而收緊手臂繼續抱緊了卓雨默,低聲問道:“我怎麼了?”
這個動作讓卓雨默確定了,還是駱庭。
但剛剛的事卻讓他一下子篤信了白醫生的話。
“是不是做噩夢了?”卓雨默摸摸駱庭的額頭,想下床幫駱庭拿毛巾。
駱庭大概猜到他想做什麼,搖搖頭,放開手往旁邊挪了挪:“睡吧。”
卓雨默遲疑地躺下,看著駱庭閉上眼睛,又不放心地繼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不睡嗎?”過了一陣,駱庭又睜開眼睛,側躺在床上看著他。
即便是在黑夜裡,駱庭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卓雨默察覺到駱庭似乎有些不安,便笑了笑,半是開玩笑地說道:“不抱著我睡了?”
駱庭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枕在枕頭上搖搖頭:“身上有汗。”
卓雨默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慢慢挪過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睡吧。今天我抱著你。”
他這話一出口,自己又覺得不對勁,好在夜裡黑,他堅信駱庭看不見他臉紅了一下。駱庭聞言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反手就把他扣進懷裡,故意湊過來在他耳邊用氣聲問道:“那要不要……做點其他更特別的事?”
卓雨默被駱庭忽然靠過來的氣息吹得耳根癢,下意識縮了一下,接著他就聽見駱庭的笑聲。
“睡吧。”
被人這麼抱著,卓雨默以為今晚鐵定失眠,卻沒想到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又是新的一天,而鐘慕依然沒有出現。拖家帶口出門旅遊正式提上日程,為了防止穿幫,卓雨默在家好好培訓了駱庭一番才打電話給父母詢問出遊意向。兩位老人家聽說要和孩子們一起出去旅遊,當然很高興,表示隨時都有時間,順便表示他們也挺想念小鐘的。
卓雨默聞言看看身邊的駱庭,一直沒忘昨晚他叫著鐘慕的名字才把駱庭叫醒這件事。
等他結束了與父母的通話,駱庭已經撥通了顏秘書的電話,熟練地偽裝鐘慕讓顏秘書訂機票與酒店。
哎。
卓雨默暗暗嘆了一口氣。
希望跟父母見面時千萬別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