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朕殺豬 酥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一次次的掙紮與被鉗制,一次次的呼救與被忽視,誰都看見了,誰又都裝作沒看見。在朱擇坤的無所顧忌中,工作人員的視而不見下,岑涔心中的失望與絕望一點點聚集、積攢。
他無依無靠,沒錢沒背景,朱擇坤不會主動放過他的,也沒有人會幫他。
畢竟幫了他,就等於主動得罪了朱副導演,誰願意得罪上司呢。
他早就該看透這個世界了。
像只被世人拋棄的貓,長睫顫顫,他緩緩垂下了眼眸。
可是他不想順從,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一直都是幹幹淨淨的,為什麼偏偏要被他毀了。
不,不要,不行。
沒人會幫他,那他就自己幫自己,像過去的千萬次那樣。
但肯定是不能硬拼的,他不能魚死網破,圈子裡因為反抗而被封殺的前例還少嗎?他還有大好前途,不能因為一個朱擇坤而前空盡棄。
況且,兩人體格有別,岑涔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只能賭一把了。
他慢慢放棄了掙紮,眸子暗淡無光,彷彿失去生氣,只有紅紅的眼眶與源源不斷的淚水,證明他還活著。
朱擇坤見岑涔不再掙紮,以為這便是從了。
既然從了,自己便不再難為他。
朱擇坤緩緩站起身,單手解掉襯衫最上頭那顆釦子,左右拽拽領帶,再抬起岑涔的下巴,他終於卸下偽裝,露出隱藏在文質彬彬的衣著下,油膩膩的內裡。
朱擇坤注視著那雙濕漉漉紅彤彤的眼,嘴角漸漸裂開岑涔夢境中貪婪的惡鬼才會露出的笑容,色眯眯道,“你的動作不好教啊~”
“怎麼辦呢,”
“要不要”,說到這,他忽地停了下來,眼睛大睜,像是感受到什麼恐怖的東西,嗓子再難發出一個音節,一瞬間停下所有動作,甚至呼吸都不敢再做,出於人類最本能的恐懼,他連牙關都在隱隱顫抖。
岑涔能感受到臉上之手突呼其然的僵硬,只是他從被掰起下巴的那刻就合上了眼,再不願理會,此刻也是一樣。
忽地,朱擇坤松開了手,岑涔聽見了吃痛的悶哼,接著是壓抑、痛苦的呻吟。
岑涔滿心疑惑,難道是有人在幫自己?
不等大腦細想,眼睛先一步帶著疑惑睜開了,突如其來的光使他微微不適,待眼前景象由模糊轉為清明。
這真是……
不睜不知道,一睜嚇一跳。
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另有其人,不再是朱擇坤。
男子虛幻的背影寬闊而堅實,穩穩擋在自己身前,彷彿將一切危險地隔絕在外,玄黑長袍深沉如夜,金線勾勒的龍紋於幽光下若隱若現,宛若在雲海中翻騰,透露出一股無形的威壓與守護之力。
而朱擇坤,則是被男人單手鉗住了脖子,微微提起,臉色憋的青紅發紫,嘴巴用力張張合合,口水濕拉,卻只能發出微弱嗚咽。
他上一秒還在和小美人纏綿,下一秒不知怎的,像是從後面被踹了一腳,還沒回過神,脖子就彷彿被掐住,疼痛、窒息,他想掰開那雙無形的手,卻反倒像跳梁小醜。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他發了哮喘病卻恰恰好沒藥。
岑涔雙目因不敢相信而大睜,表情呆呆愣愣地望著李景元。
他是在,保護我嗎?
這時,季雲瀾匆匆趕到,一旁的朵朵忙將岑涔之前披的粉紅浴巾遞上。
兩人將岑涔裹的嚴嚴實實,邊護著邊往更衣室趕。
腳步喚起的風,帶來一陣幽香,喚回了李景元失控的理智。是岑涔從身旁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