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趕人了?大老遠跑這一趟給你解釋誤會,裴少就……”
裴知憶虛晃地握拳抬起,“皮癢?”
“呵呵。”
陳文起身,不再逗留,“走了,別送,千萬別送!”
陳文跑的跟一陣風似的,順便還把門給帶上了。
茶室裡只剩下他們二人,誰也沒說話。
裴知憶吸了口氣,清嗓:“陳文說的那些哥可以去問父親,當時沒收住打得狠了,他家裡人還鬧到父親那……”
“我信。”宋聽聿又重複了一遍,“我信他說的。”
“哥,其實這事我也有錯,我不該重複陳文說的那些話,讓你誤……”
裴知憶的話沒說完,宋聽聿啟唇道:
“阿憶,你從來都沒錯,錯的是我,只有我。”
“若是我能聽完你說的,或許就……”
他站起身,嘆了口氣,“都是我的不信任,斷章取義……終歸結底是因為我才導致我們之間成了這樣。”
宋聽聿雙眼裡盛滿了破碎,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愚蠢至極。他又想起面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在那燥意的夏夜,傾吐滿腔歡喜,卻被他無情拒絕。
到頭來,他的沉默和賭氣不過是建立在阿憶的痛苦之上罷了。
他的阿憶沒做錯,從來沒做錯什麼。
卻要承受他的猜忌與冷漠。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傻到去懷疑你質疑你。”他自嘲笑了笑,從未展露過這麼多心事,此刻在裴知憶面前毫無保留,“還說了那些傷你的話……”
宋聽聿說著,鼻子泛酸,他緩了下,盯著裴知憶雙眼:“阿憶,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哥不蠢,這不怪你,換做是我,聽到那些也會氣憤地走開,我也會多想的。”
裴知憶上前一步牽住宋聽聿,將他拉進懷裡。
宋聽聿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哥你聽我說,我說這些不是為了看你自責,我想告訴你的是,真心瞬息萬變,但我不會。”
怎麼會不自責?
回想過往種種,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有句話沒錯,辜負真心的人該吞一萬根針。
他有什麼資格配的起阿憶的真心,一如既往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