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知道老公爵確實是個人類的話。
和他從?前瞭解過的吸血鬼不同，這個世界的吸血鬼不會把人類轉化?為同類，也不會轉化?為奴僕。人類對吸血鬼而言只是單純的食物。
以前是人類的老公爵，現在肯定不會突然變成吸血鬼。
真的不會嗎？
向聿柏側目掃了一眼斐洛，若有所思。
馬車停在公寓前，向聿柏收起思緒，神色如常地推開車門，先一步下車前不忘脫下身上的長大衣，攏住斐洛。隨後?才?下車撐開雨傘。
雨水砸在傘面上發出持續不斷的聲音，席捲而來的風沒能吹散雨霧。四?周的建築都彌漫著霧氣，空氣潮濕，讓人感到壓抑。
斐洛穿著聖騎士長的制服外套，原本長及膝處的大衣，穿在他身上就蓋過了小腿，衣擺掃在長筒靴上。
聖騎士長的制服做工精細，布料柔軟順滑，潔白幹淨。為了不把制服弄髒，斐洛挽起有些長的袖子，又?把一部分大衣攏在懷裡，低頭?注意著不讓衣擺落在膝蓋下面的位置。
搭著向聿柏的手?臂借力，斐洛腳步很輕地邁下馬車，有意避開石板路上積聚的水窪，和向聿柏又?貼近了一些。
風把雨水吹到傘下，斐洛貼在向聿柏身側，努力躲避，不太高興地小聲說：“討厭下雨天。”
“下雨天是很糟糕，可惜亞西爾是個多雨的城市。”向聿柏傾斜雨傘，帶著他走?向公寓大門。
斐洛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又?高興了一點?：“鄉下的話會好很多，雖然也經常下雨，但不讓人這麼討厭。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帶你去看看。”
他聽到向聿柏低聲答應，心?裡開始計劃一場旅行，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還是很有希望和向聿柏一起去旅行的。
天空漸漸暗下去，雨勢沒有減弱的跡象。
向聿柏拉上窗簾，厚重的布料隔絕了一些雨聲。他離開窗前，看到正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的斐洛，懷裡還抱著他的制服外套。
在和他對視後?，斐洛朝他伸出手?：“我想離壁爐近一點?，你能不能幫我把沙發挪過去？”
向聿柏走?近，沒等斐洛離開沙發，就伸手?搭上沙發靠背，輕易把這個單人沙發拖到了壁爐前面。
斐洛轉身抓住他攥著沙發靠背的手?，跪在沙發上給了他一個抱抱，仰起臉問他想不想一起喝檸檬紅茶。
向聿柏隨意應了一聲，在斐洛放開他後?去廚房煮紅茶。
這個時?代娛樂方式相當匱乏，向聿柏在無聊中煮完斐洛想要的茶，額外多做了幾份甜品。
他拖了圓桌到斐洛坐著的沙發前，放好甜品和餐具。吊燈上放置的兩圈蠟燭和壁燈的燭火都足夠亮，他沒有另外再點?蠟燭。
之後?又?擺了個單人沙發坐到斐洛對面，向聿柏拿了一些報紙翻看，再次陷入無聊。
斐洛已經抱著白瓷茶杯喝了不少紅茶，他埋頭?吃了一份甜品，注意到向聿柏隨意翻看報紙的動作。
他咬著叉子上的莓果，看了看桌上的甜品，又?看了看仍然穿著一身筆挺制服的向聿柏，思索片刻，出聲問：“如果你之後?沒有工作的話，可以和我一起玩嗎？”
向聿柏的視線從?報紙的八卦新聞上移開，看過去：“玩什麼？”
斐洛看起來有點?猶豫，他擺弄著手?裡的叉子，把莓果一點?點?埋進厚厚的奶油裡：“唔，怎麼說好呢，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只要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對吧？”
“當然，”向聿柏沒有否認，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幾秒，明?白了什麼，話語直白地問，“所以，是想要玩我嗎？”
“是一起玩。”
“好的，在這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