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貌俊朗一身警察制服的年輕男人推開馬車門,沒來得?及下車先?沖向聿柏露出爽朗的笑,態度親近自然:“柏特蘭,好久不見?啊,既然這麼巧碰上了,那我就把牧師還給你?,你?順便帶回聖廷。”
他說著邁下馬車,抬手把馬車裡的另一個人也拉下來。穿著牧師白?袍的瘦弱年輕人被拉了個踉蹌,他默默整理了被拽出褶皺的長袍,朝向聿柏微笑著欠身行禮。
莫名給人一種慈悲為懷的既視感。
向聿柏轉了視線,看著原主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他現在趕時間,也就沒說任何?廢話?:“謝謝,我現在正需要?一個牧師。”
帶著牧師進到別墅裡,向聿柏轉身看了一眼,看到好友遠遠墜在後面?,被他發現就笑著抬手打招呼。一身筆挺嚴肅的制服都險些壓不住那身吊兒郎當的氣質。
見?向聿柏沒搭理他,他快跑了幾步跟在了兩人身後。看著向聿柏把牧師帶進小公爵的臥室,去治療小公爵手臂上那道傷口。
治療術見?效很快,那道流血的傷口消失後,傷痕也隨之消失,就好像傷處從未存在。
牧師收回手,站起身。聽到向聿柏忽然問他:“小公爵有些體弱,可以治療嗎?”
牧師明顯愣了一下,向聿柏以為他會拒絕,畢竟向聿柏其實?知?道,治療術這個所謂無?所不能的神?術,無?法治療衰老,對體弱也沒什?麼作用。
“我可以試試,或許會好一些。”牧師語氣溫柔地答應了。
向聿柏頷首,緩聲:“麻煩你?了,謝謝。”
牧師忙擺手:“不用,這是我應該……”
他的話?被打斷,一直站在他們身後圍觀的男人抬手搭上向聿柏的肩,笑了一聲:“好了,這是他應該謝的。”
他轉而?去看向聿柏:“現在應該不擔心了吧?那跟我出去?我有點事找你?。”
來到空無?一人的走廊,向聿柏雖然被放開,但面?前的好友還是湊得?很近,壓低了聲音對他悄聲說話?。
“我聽勞倫斯大祭司說,你?現在在這裡是為了保護這裡的人,順便暗中蒐集證據。你?已經來了幾天了,搜到什?麼沒有?”
向聿柏也跟著壓低聲音:“沒有。”
“沒有是正常的,”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梅諾利亞這個惡行累累的老東西,怎麼能好好活到現在。我那邊查到他這兩年都在抓吸血鬼做實?驗,和他能牽扯上的牧師聖騎士謀殺案最早都在兩年前。當年懷疑他的時候警局和聖廷把那老東西的房産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有用的證據,現在更不可能找到了,前段時間案發後就派人來找過。”
“其實?我們也知?道心腹和家人這裡是弱點,特別是家人,想找到罪證只能從家人入手。但那老東西在家族裡沒什?麼關繫好的家人,只剩一個兒子,當年還未成年,我們警局也不能對一個孩子威逼利誘。”
“當然,就算他現在成年了,我們也不能這麼幹。特別是你?,柏特蘭,欺騙感情不太好吧?”
向聿柏:“我沒欺騙感情,也沒打算利用斐洛獲取他父親的罪證。”
“斐洛?你?直接稱呼他的名?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和向聿柏對視片刻,好友沒辦法欺騙自己,“你?真的喜歡他?他才十八歲呢,而?且你?現在,我,他,等會兒。”
“就算這件案子是我負責,對,當然是我負責,聖廷只是提供支援。但你?也是來蒐集罪證的,你?現在說你?喜歡小公爵,你?還要?把他父親送上絞刑架。”
“等等,你?該不會,應該不會因為對小公爵的感情所以……”
向聿柏:“不會。”
好友沉默了一會兒:“那你?這是,你?覺得?自己過得?太一帆風順了,生?活沒有一點刺激,所以想體會一下愛而?不得?的滋味?給你?平靜安逸的人生?增添一點趣味?”
“柏特蘭,你?的人生?難道就遇不到一點別的挫折嗎?”
“真的,兄弟,我在亞西爾最大的劇院都見?不到這麼……跌宕起伏的愛情,小公爵做夢都會想咬死你?。”
想咬死你?。
向聿柏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前。那裡遍佈的傷口或許還在,甚至隱隱能感受到細微的酥麻和疼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