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向聿柏不喜歡他,虞景宜覺得也沒有一定要告白然後被拒絕的必要。
向聿柏聽到的只是虞景宜臨走之前和他打的一聲招呼,和一句玩笑話。
“我知道你現在只和聲聲關系最好,肯定是沒有誰能把聲聲比下去的,沒準兒以後也沒有。”
向聿柏神色如常,表面不露聲色。
好像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和鐘斐聲關系很好,但礙於他和鐘斐聲的身份,倒是沒有人往別的地方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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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離開後,向聿柏看了看外面開始昏暗的天色,打算帶鐘斐聲回家。聽管家說鐘斐聲在院子裡,他朝那邊走去。
之前下了一場大雪,直到現在還零星有雪花落下。向聿柏在老宅外的路燈下,看到鐘斐聲在和一個同齡的男生說話。
那不是鐘斐聲的朋友,甚至不是鐘斐聲的同班同學,是在向聿柏印象裡沒有出現過的人。
向聿柏對家裡的小朋友,掌控欲其實沒有那麼強,甚至可以說沒什麼掌控欲。
但看著不遠處和鐘斐聲面對面說話的男生,向聿柏還是感覺到了一種鐘斐聲脫離他掌控後的不適感。
只隱隱有一點,可以完全忽略不計。
卻也在明確告訴他,鐘斐聲對他來說,已經變得不再是家裡的小朋友了。
他以後沒辦法再把鐘斐聲當成小朋友看待。
鐘斐聲看到了他,很快和那男生道別,轉而飛快跑向他。
鐘斐聲幾乎撲進他懷裡,被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他的手臂護在鐘斐聲身側,很快收回去。
“雪天路滑,不要跑得這麼快。”他嗓音平靜而溫和,自然而然地詢問,“剛才那個男生是誰?交到的新朋友?”
鐘斐聲在他懷裡仰起臉看他。
向聿柏沒有讓他站好,他就當做不知道,賴在向聿柏懷裡。
其實剛才的男生是鐘若嘉的追求者,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要來找他搭話,說的也是學習上的事。
但他突然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向聿柏。
“向聿柏,”他仰臉看著他,輕聲叫他的名字,彷彿試探似的,說著語焉不詳的話,“如果,我說,是有好感的呢?”
向聿柏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和平時一樣冷靜,只是低聲問他:“是誰有好感?是他對你有好感,還是你對他有好感?”
向聿柏低頭看著鐘斐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平靜至極的表象下,是得知鐘斐聲開始脫離掌控後更明顯的不適感。
鐘斐聲或許會離開他,投進別人的懷裡。只是想想就讓他感到難以忍受,更遑論接受。
他聽到鐘斐聲不太確定地回答他:“都有吧。”
都有?
都有什麼?
都有好感?
向聿柏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更不會隨意詆毀別人,平時連髒話都不會在心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