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文子,多半不是松寧宮的人。
“該死的江仁海。”
蘇眠自然明白了,這是江仁海故意給他擺了一道,得虧他膽子小讓狗皇帝陪同的,否則莽撞行事,還不得被皇貴君丟進審判府去。
氣的牙癢癢,蘇眠在心裡把小德子也罵了一頓,這個小兔崽子,真是喂不熟。
但蘇眠並不打算找他算賬,這筆賬他先記下,假裝自己不知道,回頭看他怎麼挑撥離間!
[我蘇眠行走江湖脾氣雖好,可腦袋也不是面團捏的!]
在心裡豪橫完,從松寧宮出來,蘇眠卻又犯了難,說好的人證沒了,這可咋整?
這麼大個人好端端的就沒了?
蘇眠不死心,又特地去了趟內侍府。
今個兒恰巧不是江仁海當值,蘇眠去內侍府倒是自在許多,否則江仁海在少不了要給他使絆子添堵。
“哎,你過來。”
隨意招乎一個當值的小太監,蘇眠直接問他:“你們這裡有沒有叫小文子的太監?”
“小文子?”
那小太監重複一遍,冥思苦想後搖搖頭道:“沒有。”
也是,肯定用的假名字。
轉了一圈都沒看到熟悉的臉,沒辦法,蘇眠只能獨自一人又回了鳳祥宮。
他努力在腦袋裡想措辭,怎麼才能把自己撇幹淨。
[皇上,小文子是假的,奴才被人忽悠了。]
不行不行,這樣豈不是承認自己聽信讒言汙衊皇貴君的人,皇貴君怎麼可能放過他。
[嗚嗚嗚皇上,小文子畏罪潛逃了,奴才勢單力薄沒抓住他。]
不行不行,這樣一來狗皇帝肯定覺得他辦事不力,萬一開除他怎麼辦?
[皇上,毒是我下的,你殺了我吧。]
蘇眠自暴自棄了,嗝屁算了。
人還沒進到殿內,程長庚就遠遠聽見了他的碎碎念,多聽幾句也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都怪狗皇帝!]
程長庚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反正蘇眠說他錯了,他也沒有反駁的機會。
“蘇眠,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程長庚強忍住笑意,板著臉問道。
“回皇上,奴才並未找到小文子的蹤影,問過林佳人,他也並不認得小文子,想來這小文子應當有很大嫌疑。”
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蘇眠這會子是有些心虛了,不敢再直視皇貴君。
但他也能感覺到,皇貴君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熾熱了。
“不過,奴才詢問了內侍府的其他人,王公公那日確實沒碰過林才子的食盒。”
“既如此,便是沒有嫌疑了。”
程長庚本來也就是陪蘇眠出來遛遛彎,解解悶,早就猜到王德全這條線索是他拿出來搪塞自己的,所以並不生氣。
蘇眠則偷偷鬆了口氣,皇上不計較,皇貴君應當也不會追究了吧?
可事實並非如此。
皇貴君,是出了名的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