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闖禍精。
他此刻倒有些慶幸,還好原主暴斃讓他穿了過來,否則蘇眠這個冒冒失失的性子,有八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但他不知道,人都是有恃無恐的,若真是以前的皇帝,蘇眠定然每天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謹慎行事。
正因為他無休止的放縱和賞賜,才讓蘇眠如此肆意。
殿外,蘇眠到爐子旁便瞧見了小德子剛燒好一壺水。
“哎,這水剛剛怎麼是涼的?”
蘇眠還是想再掙紮一下,應該不是真給狗皇帝喝了井水吧?
“蘇公公,方才有人將水拿去煮晚膳了,這水是奴才新接的井水。”
“新接的井水你為啥不燒爐子?”
就是因為看爐子滅著,他才以為是涼白開。
“柴火不夠了,奴才去找柴火了。”
天塌了,他真的給皇帝喝了井水,那可是精貴的天子啊。
人怎麼能在上班的時候闖那麼大禍?
蘇眠只能寄希望於狗皇帝嘗不出來井水和涼白開的區別。
反正水裡還泡了茶葉,狗皇帝應該……嘗不出來吧?
[哎呦呦,真的不行了。]
伴著蘇眠吭吭唧唧的叫聲,程長庚抬眼便看見蘇眠捧著一杯茶走了進來。
這次茶杯不僅冒著熱氣,還燙手!
蘇眠感受著指尖的溫度,這次真的心虛了,確定剛才真的是自己給狗皇帝喝了井水。
“皇上,請喝茶,您小心燙。”
將茶杯放在案桌上,蘇眠面上掛著虛假的微笑,忍著肚子裡的翻江倒海,生怕程長庚會質問他。
好在,程長庚這會並未為難他。
“下去吧。”
[狗皇帝總算做了回人!下次給你茶裡放多多的枸杞!壯陽!再也不會讓你在後宮嬪妃跟前抬不起頭!]
程長庚說罷,蘇眠邊在心裡歡呼邊退出大殿,一溜煙就奔去茅房,留下程長庚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就沖他這個勁頭,程長庚都不打算今天就這麼放過他了。
撐著腰才從茅房出來,蘇眠就看見小德子急匆匆跑過來,喘著氣告訴他:“蘇公公,皇上傳晚膳,點名找您吶。”
“馬到!”
蘇眠精簡版發言,小德子聽不懂,一頭霧水跟在後頭,琢磨著蘇眠是什麼意思。
拉完一身輕的蘇眠此時肚子空空,一天沒好好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他美滋滋地往殿內沖,就等著嘗那口菜。
代入一下,所有飯菜第一口都是自己吃,老闆吃自己的剩菜,是不是很爽?!
但齜著大牙來到飯桌前的蘇眠卻笑不出來了,誰能告訴他桌子上這些看起來黑乎乎,臭烘烘的東西都是什麼黑暗料理啊?!
[老天奶,這是剛從廁所裡掏出來的嗎?熱乎的,還冒著熱氣。]
他滿臉嫌棄,偷偷瞟了眼程長庚。
[嚴重懷疑狗皇帝喝井水腦子被寄生蟲侵略了!]
程長庚輕咳一聲,權當沒聽到,緩緩開口道:“蘇眠,試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