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觀風亦是如此,他看著那人又要上前一步,殺心已經到了極致。
該死,他現在還被困在茄子形態裡,要不然,他立刻叫這些不識好歹的狗東西死無葬身之地!
謝扶微卻笑了,他認真打量了一番手裡的茄子,道:“怎麼,你試過?”
樓觀風萬萬沒想到謝扶微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方才的一腔憤怒加上此刻的驚訝與好笑,差點讓他岔了氣。
那男人被謝扶微一句反問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謝扶微是在罵他。
“豈有此理!”男人兩步撲上來,就要一拳頭捶在謝扶微臉上。
然而謝扶微身形速度更快,他微微側身,就與那人閃開了三步的距離。
修士與凡人,本就實力懸殊。
謝扶微冷下臉來,道:“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明明都是人,卻總有人想要欺壓旁人,享受看旁人痛苦呢?”
那男人撲了個空,更加憤怒,才不管謝扶微說的什麼,罵了一句格外下流的話,喊著叫另外幾個男人一起上。
他們本就是因謝扶微美色而來,現在是將人困在巷子裡的唯一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於是,一個兩個,都伸著手朝著謝扶微撲上去。
謝扶微抬腳就踹,一踹一個準,三兩下便讓這群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他俯身,一把撕住起頭的那個男人,將他的腦袋重重磕向石牆。
一下不夠,謝扶微撕扯著他的頭發,又是狠狠兩三下。
男人血流了一臉,被磕得頭暈目眩,發出慘叫。
謝扶微冷笑道:“我剛剛才發現,這個問題不需要你們回答了。”
他依舊笑著,絲毫不在意男人的血濺在了他的手臂和臉上,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
“我看你不順眼,把你打成這樣,心裡的確很是舒坦。”
男人此刻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謝扶微的對手,哭著求饒起來。
謝扶微就薅著他的頭發,靜靜蹲在男人身邊,欣賞他涕淚橫流的模樣,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茄子樓觀風從謝扶微袖子裡滑下來落在地上,正好能看見謝扶微的臉。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見到謝扶微真正的情緒。
淡漠的,冷靜的,甚至是,有些麻木的。
明明這個人笑起來那麼生動,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把這樣的一面刻在了他臉上?
良久,謝扶微許是覺得無趣,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拿出了一把刀。
他不想將這種人間敗類輕輕放過,於是他使用瞭解決源頭的方法。
割以永治。
抱著茄子樓觀風回去的路上,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走進客棧裡自己的屋子,把茄子樓觀風妥帖地放在桌子上,謝扶微才跑到角落裡,沒命地幹嘔起來。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後,謝扶微的雙臂再也支撐不住膝蓋,脫力跪在了地上。
他開始放聲大哭。
謝扶微似乎想要把經年的委屈與憤懣宣洩出來,以告慰曾經孤立無援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啊......哪裡有什麼神經大條,哪裡有什麼後知後覺。
曾經寄生在靈魂深處的悲慟與壓抑,終有一日,都會從性格的淤青,變成浮於表面的冷漠,再變成一把刺穿他人,也刺穿自己的利劍。
過了很久,謝扶微哭累了,縮在牆角目光放空。
茄子樓觀風小心翼翼開了口。
“謝扶微,我哄哄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