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依唇角微彎,眼中波光熠熠,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我被拋棄?你可能看不到了,你估錯了白玄,她不屑於做偷腥那種事兒。”
聞言莫雨諷笑了一聲:“怎麼,這麼護著白總,我知道,你一向自詡清高,你看不起我。”
莫雨勾著唇角,他微仰著頭,一副很傲然的模樣,問陸瑾依:“白玄如果沒那麼有錢有勢,你會這樣?你不還是跟了個有錢人,誰又比誰高貴呢?”
四樓洗手間除了陸瑾依和莫雨再沒有其他人,如今十分安靜,擦得很幹淨的白色瓷地板映襯著莫雨一身的紅衣,也好看得很。
陸瑾依忽然覺得很沒有意思,這世上總有些人,站在泥潭裡,便看不得別人幹淨,便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下去。
登頂高峰的路有許多,莫雨偏偏選擇了坐著纜車走,可誰知那個安安穩穩選擇爬山的人卻比他先到了終點,莫雨不甘心,便非要說陸瑾依也走了捷徑。
誰比誰高貴?
人人生而平等,生老病死,悲歡離合,誰都逃不掉,誰都不比誰高貴,但——
“莫雨,人和人,不一樣的。”
陸瑾依沒了再和莫雨爭鋒相對的想法,莫雨活在自己狹隘的世界裡,他又何必和這種人置氣相挾。
莫雨不配。
陸瑾依心平氣和,彷彿在給莫雨講道理:“哪怕白玄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她也不會沒錢沒勢,這世上有些人,合該就是人上人,並非她們出生高人一等,而是這些人,天生不甘屈居人下,她會付出,會拼盡全力。”
“她不會抱怨上天不公,只會與其相爭。”
她是白玄,便註定不會平庸。
從來生來平等,有些人哪怕身處低位,也不甘平庸,可有些人,卻又會覺得己不如人,自甘墮落,怨天尤人。
陸瑾依看著如今還是什麼都不懂的莫雨,他緩緩笑了出來:“白玄的愛,有多珍貴呢?她給了我,就沒有剩下的再給別人了。”
強大而專一,霸道且溫柔,這才是他心中的那個女人。
陸瑾依站直,他沒有再理會想反駁的莫雨,走出了洗手間。
他身後的莫雨卻還是在說:“你就這麼相信她麼?現實會告訴你你到底錯得有多離譜——”
陸瑾依沒有再多注意莫雨,他和莫雨本來就不怎麼熟,他其實挺奇怪的,也不知道莫雨是怎麼盯上他的。
陸瑾依今天再去嘉源的時候,沒再帶帽子墨鏡,反正嘉源工作的人應該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遮不遮掩的……也沒有什麼區別。
白總比陸瑾依還要坦蕩,中午到了飯點時,她斟酌了片刻,便帶著陸瑾依去了她很少去的員工食堂。
陸瑾依乖乖跟著白玄,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時不時偷偷看過來的人,撐著下巴笑著問白玄:“阿玄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不是……”白玄給陸瑾依撥開一次性筷子,放在了他的餐盤上:“我來視察過。”
陸瑾依:“……”
陸瑾依正要說什麼,就感覺周圍的人議論聲猛然大了起來,而後幾秒後卻慢慢小了下去,可週圍看過來的目光卻越來越多。
白玄身處目光中心,自然感覺到了,她輕微皺了下眉,可還沒等她說什麼,便聽到了陸瑾依手機鈴聲在這時恰好響了起來。
陸瑾依伸手接起電話,是上午才見過的袁梨,袁梨的聲音有些疑惑,他上來就問陸瑾依:“白總答應了,那通稿是嘉源發的?”
陸瑾依沒太聽明白:“……什麼?”
“網上忽然爆出來說白玄會參加《最佳搭檔》的訊息,我以為是嘉源那邊放出的呢。”
陸瑾依想起上午莫雨說得最後那句話,他輕撥出一口氣,嘆道:“我什麼都沒做。”
陸瑾依的確有些唏噓,總有那麼些人,就喜歡往槍口上撞。
陸瑾依估計大概是莫雨把這個訊息放出來的,他應該是想讓白玄以為這是陸瑾依做的,是用來脅迫白玄上真人秀使得手段。
先放出訊息來,從而讓白玄無法拒絕。
莫雨想讓白玄以為陸瑾依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陸瑾依看著眼前怎麼看都不好騙的白總有些愁,現在訊息已經放出來,那他不僅得和阿玄上真人秀,還得讓阿玄別太折騰莫雨,過幾天陳導的劇也又開始有他的戲份了。
這個夏天,真是太忙了,陸瑾依拿著筷子夾起排骨咬了一口,十分感慨。
已經八月下旬,他在今年秋天,就可以和白玄一起去真人秀了,陸瑾依悄悄彎了一下嘴角,是首秀啊。
白玄的、他的、還有她們兩個人的,首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