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昨夜睡得很晚,可第二天醒來的卻又很早。
她自小如此,碰到激動的事兒,入睡雖然不難,卻很容易早醒。
夏日天亮的早,五點多,此時太陽才剛剛出來,窗前似霧般朦朧的晨陽掃進來,為白玄懷裡的陸瑾依渡了一層柔光,薄被僅蓋到了他的胸口,漏出了陸瑾依布滿吻痕的肩頭與頸項。
陸瑾依還在睡,微皺著眉,好似有些太累。
白玄靜靜看了他幾分鐘,輕柔的起身,沒有吵醒陸瑾依。
白玄穿起散在地上的衣服,而後走到窗邊,她單手撐在陽臺上,微拉開了點窗簾,白玄看著窗外還沒徹底亮透的天,有些怔忪。
她的心平而靜,好似沒有什麼起伏,卻又覺得被填得滿滿的,這種平靜,不是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那種不知所謂的平靜,而是暴風雨後,風已停雨已住的平靜。
她的心中現已豔陽高照,極其明媚。
得償所願啊。
白玄站了會兒,回身給陸瑾依把薄被往上拉了點,而後抬手輕蹭了一下陸瑾依的側臉,她想了想起身出門,回了十三層。
白玄進屋洗了澡,換了身休閑服,而後她去衣櫃拿了幾身常用的衣服、幾套睡衣和洗漱用品上了十五樓。
在陸瑾依還在睡的時候,白玄已經擅自準備把家再搬一次了。
不過這次可以不用什麼搬家公司了,她要一點一點,慢慢的把自己的東西都搬過去。
陸瑾依醒來的時候,房間內黑漆漆的,窗簾拉得很緊,臥室門關著,白玄並不在他身邊。
幾秒不到,陸瑾依還沒來得及想什麼,臥室門便被輕輕推開了,是白玄穿著米白色睡袍走了進來,她進來時只把門開了一個不大的縫,卻還是有大片的陽光傾灑了進來。
天已經大亮了。
陸瑾依被晃得眯了下眼睛,白玄眼尖看見了,立馬關上了門,她靠著印象準確的在有些黑的臥室裡走到了床頭,按開了昏黃的床頭燈——在陸瑾依睡著的這段時間,白玄已經把陸瑾依家摸索了個清楚。
白玄走過去將陸瑾依摟在懷裡,薄被還搭在陸瑾依身上,他半躺著,伸出白嫩的手臂圈在白玄腰上,上面有零星幾點玫紅,陸瑾依叫她,嗓子稍微有些啞:“阿玄……”
床頭櫃上放著一杯蜂蜜水,白玄拿起來喂到了陸瑾依嘴邊,笑道:“喝點,潤潤嗓子。”
床頭櫃上的杯子沒變過,裡面的水卻在這個早晨被白玄已經換過了十幾次。
白玄怕水太涼,也怕太熱,擔心他醒來喝著不舒服,她掌控著溫度,隔一會兒便進臥室換一次。
陸瑾依不知道這個,但這是蜂蜜水,剛入唇舌,還沒滲入肺腑就覺得甜滋滋的。
“這衣服……”陸瑾依喝完水,適應了燈光,雙手蹭了蹭白玄的棉質睡袍,問她:“你從樓下拿的?”
白玄應了一聲,而後她掀開被子一角,睡進去後就開始動手動腳,白玄身上穿著衣服,睡袍帶子系得整整齊齊的,陸瑾依卻渾身赤、裸,昨日初嘗情、欲,白玄昨晚興致又特別好,他現在其實很累,陸瑾依笑著在躲白玄的手:“阿玄……不要……”
白玄手下沒停,笑著問:“不要什麼?”
“不要就是不要……累……”
陸瑾依剛剛起床,聲音聽起來就很粘,他軟糯的笑著,白玄沒準備做什麼,就是想佔點便宜,聞言她笑道:“累?為什麼累?”
還沒等陸瑾依說什麼,白玄放了手,笑道:“累就起來吃飯補充點體力,我那會兒買了點早飯,一直熱著呢給你。”
白玄推了今天的所有工作,許助從最開始她們白總也會休假的驚訝已經轉變到了現在的習以為常。
再說了,和昨天公佈的那個大訊息相比,諸如白總一天不來公司上班這種小事,能算得了什麼?
陸瑾依今天一天都待在家裡,不僅早飯是白玄去外面買的,連午飯都是白玄去樓下打包回來的。
下午白玄躺在床上,拿膝上型電腦在看策劃,陸瑾依趴在她身側玩手機,他上身穿著一件修身半袖,大約是趴下去的時候將衣服壓住了些,他露了一截腰,窗簾早就全部拉開了,豔陽照射下顯得他面板白的透亮。
白玄一眼看過去,就頓時沒了再辦公的心。
白玄關了機,將筆記本合上放在了一邊,她伸手摸到了陸瑾依的腰上,從衣擺探進去,微微俯下身湊到他耳邊問他:“看什麼呢依依?”
陸瑾依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開始躲白玄的手,捏著她的胳膊不讓她摸,笑著道:“阿玄,白日……白日那什麼不好……”
“哪什麼?”白玄明知故問,笑道:“我覺得就挺好。”
陸瑾依一本正經:“不行你不能這樣,你要做個正經人,內心除了工作什麼都不能有的那種人。”
“依依不行啊,”白玄手指用了些力,蹭過他的胸前,笑道:“現在心裡都是你,放不下別的了。”
陸瑾依還是沒有放開白玄的手,準備把她的手拿出來,低聲羞怯道:“等……等晚上……”
白玄聞言直接笑了出來,低沉悅耳,滿含調侃:“依依我就是想摸摸親近一下,你想什麼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