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白玄不但自己喝咖啡不給錢,連給員工送去的加班福利都拒絕付賬。
楚遊不願意真的因為這種事和白玄在咖啡廳打起來,讓人看了笑話。
楚總好歹還是個要臉面的人,萬一明天被爆出來嘉源的白總和恆運的小楚總因為幾杯咖啡錢在公共場合大打出手——她沒臉見人倒是其次,就怕被她媽楚浩淵抓住打斷腿。
於是楚遊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刷卡,為剛才無節制地調侃白玄付出了金錢的代價。
白玄楚遊兩人許久未見,除了陸瑾依,還談了不少事情,出咖啡廳時已經接近十一點。
帝都位處北方,晝夜溫差大,盡管正值盛夏,夜裡卻還是稍顯寒涼。
白玄常年西裝襯衫,從咖啡廳出來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楚遊穿著t恤,明顯感到有些冷。
兩個人往白玄辦公室慢慢走著,快到時白玄才聽沉默了一路的楚遊低聲問道:“剛我一直就想問你,你母親那架飛機……”
話未盡,意卻十分明瞭。
“不是我,”白玄認識楚遊二十幾年,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密碼,她坦誠道:“我調查過,那天飛機飛到中途,天氣驟變,卻正巧在大西洋上空,沒法迫降,才出事的。”
白玄頓了頓,接著又說:“要是隻有周枕一個人,我可能會出手。但她好歹是我母親,給了我生命,不管她如何對我,我也不可能想她死,我還沒有那麼禽獸。”
楚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感慨:“難不成這就叫……惡人自有天收?”
白玄:“……”
周正英算不算惡人白玄不知道,她現在也不關心了,比起這個,白玄更想知道:她到底該怎麼和陸瑾依解釋今天晚上的這件事。
明明能直接壓下來,卻被她折騰到了這種人盡皆知的地步。
楚遊跟白玄回了辦公室,拿走傍晚留在這裡的材料,便直接開車回家去了。
擔心公關部那邊可能會有意外,負責人不知道怎麼解決合適,白玄便一個人留在辦公室,準備在這裡將就一晚。
總裁辦公室旁很早前便單闢出了一個房間,有床和一些基礎的生活裝置,以供工作太忙偶爾沒時間回家的白玄疲憊時休息。
能解乏,但總歸不如家裡舒服。
白玄換了睡衣,半躺著倚靠在床頭。
她手一下下拂過下午時輕碰過陸瑾依臉頰的白色冰袋。
冰袋裡面的冰早就化了,現下一點都不冰涼,摸上去軟嘰嘰的,像是摸著稍軟點的果凍。
那上面用黑色簽字筆簽上去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像是寫在考卷上的考生名字。
那是白玄早些時候簽上去的。
白玄知道,陸瑾依的字娟秀,連簽名也不例外,陸瑾依三個字寫得分分明明,顯得格外正經。
冰袋上的字型也是如此,和陸瑾依本人的簽名有八分像。
——那是白玄仿照著陸瑾依簽在婚姻契約上的名字練了二十多遍的成果。
白玄下午答應陸瑾依解決這事兒時,下意識的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