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金黃明亮的燭火頓時染上了一股灰濛濛的濁氣。
“現在這邊的氣弱,那邊的氣強,如果不磨一磨那邊的氣運,仙尊來的時候會被路擋住。
所以我得給這位仙尊下些降頭,耗一耗他的元神,磨一磨他的靈氣。”
花君令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抓了把灰也撒在了燈上,再次燃起了一陣煙霧,她問:“我要是找到了他,該怎麼把他帶回來?”
嵐羽澤神色焦急地看著蠱婆,也在等著回答。
蠱婆卻撇開話對嵐羽澤道:“葉仙尊的肉身已毀,若是他人回來了,這世間卻沒了他的肉體,就又要走了。
君上當務之急是練出一具肉身出來。”
嵐羽澤聽完人頓時精神了起來,他揉搓著自己髒兮兮的手,自言自語道:“對、我要趕緊修複師尊的肉身才是,萬一師尊明天就回來了呢!”
花君令:“哪有那麼快?”
“萬一呢?!”
他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他嚥下焦躁著急忙慌地跑去找法子。步伐飄的三步一拌兩步一跑,看的人提心吊膽。
嵐羽澤走後花君令蹙著眉頭問:“老太婆,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如果我到葉祁行所在的地方,有什麼辦法直接把他帶來嗎?”
蠱婆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倒三角的眼睛沒有絲毫波瀾。
“想把葉仙尊從那個地方帶回來,就只有一個辦法——在那邊殺了他,能夠讓他陷入瀕死狀態。這樣他的靈氣與魂魄重新散開,就能回來了。”
花君令愣住了:“殺了他?”
她一把揪住了神婆的領子:“要是他活不下來呢?”
她現在換了肉身長高了不少,提起一個小老太太簡直是輕輕鬆鬆。
蠱婆目光帶著靈氣:“我以我的性命作擔保,葉仙尊是絕對不會死的。”
這個老太婆故意挑嵐羽澤走了之後才敢說這話,很明顯她是不想讓嵐羽澤聽見這些的,也不知是不是出於忌憚,這讓她一時間也犯了難。
花君令想了想:“如果葉祁行不想回來怎麼辦?難道我要把打死也要把他帶來不可嗎?”
“如果他絲毫不想回來,恐怕你也帶不了他來。人的意念決定了命運的走向,而命運往往也造就了人的意念。”
“聽不懂。”
“你前去只需要做好本分隨心即可。能不能成,或是他想不想回來都取決於葉仙尊自己,如果他不想,你再怎樣想方設法也都是白費力氣。”
“還是聽不懂。”
“你當我沒說。”
“說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勤勤懇懇幫忙?嵐羽澤可是魔人,你們仙門裡頭的,尤其是正派的人不都是對他避之惟恐不及嗎?”
“我老太婆活了這麼些年,沒有殺過任何一人,只懂救人。
我也不會參與世間任何爭鬥,他是人是魔我心中也自有評判。更何況,葉仙尊既有一線生機,為何不救?”
“你跟葉祁行很熟?”
“有過幾面之緣。”
“哦?如今的葉祁行未必是你認識的葉祁行呢?即便這樣你也救?”
“一個人本性如何和他是什麼樣皮囊,重要嗎?”
花君令再次不停地打量起她。
這老太婆看著不像是壞人。
反正不管她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嵐羽澤是鐵了心地想讓葉祁行回來,而自己也已經誇下海口了。
她噘了噘嘴又問道:“如果我殺了葉祁行,你有幾成的把握能在這複活他?”
她淡淡一笑,說道:“十乘十的把握。”
花君令一拍桌子:“那我就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