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感受到了魔丹的變化,真是辛苦你把我的魔丹確實淬煉的這麼好... ...可你佔用我的魔丹那麼久,是不是也該還回來了?”
她話音說完,嵐羽澤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緊接著都渾身無力起來,他跪在地上,好似力氣都被吸走了。
他捂著胸口,厲聲質問:“你幹了什麼?”
“哈哈哈哈... ...”
碧陽笑了兩聲,她笑得光明磊落,似乎一點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計謀。
“你以為這麼久讓你悠哉悠哉地活著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真是為了想讓你歸順魔族才這麼勞心費神幫你的?抑或是百般誘導你入魔只是因為同族相惜?”
碧陽又是幹笑了兩聲,那面容在此刻變得陰狠起來:“當然是為了奪得你的肉身啊。”
嵐羽澤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他奮力掙紮起來,星溪和流鷹一左一右壓住了他的肩膀,他再次被壓在了地面上。
他早知道碧陽可能不會如此好心,可沒想到她居然是做的這種打算!
碧陽此時全然沒了先前那副溫和的面目,她負著手走近,說道:“當年大戰我跟隨其他兩個魔使死裡逃生,可他們肉身被毀,最終還是沒有挺下來。
我被封印魔域幾百年,雖然肉身也毀得差不多了,但靠著魔丹硬是保住了神魂,寄命於花草,靠著我常年躲在那花裡,才勉強活了下來。”
嵐羽澤咬牙道:“答應讓我背叛仙門歸順魔族只是個幌子,你一開始想拿到的就是我的肉身?”
碧陽漠然地說著:“不錯,我正愁日後捲土重來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就送上了門來了。
只可惜你不過就是一個區區半魔人,甚至還有著一半仙族血脈,同族?你可不配。”
她細長的眼睛眯起來,斜睨著他:“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可誰承想你卻一心只想著往仙門上面撲,一心想著仙族辦事,還死乞白賴地圍著那個修士轉個不停... ...
哼,我要不是看中了你的肉身哪能留你逍遙到現在,早就殺完埋了。”
嵐羽澤用力地咬住下唇,他眼裡的怒意在聽完她的話憤恨地溢了出來。
他幾乎是咬牙質問道:“那連說我靈力會被魔力吸收的事也是騙我的?”
碧陽搖頭:“不,魔氣會吸收靈氣,而後導致魔氣暴露,這我可沒說過假話,入魔對你來說確實是好的打算。
是你自己一聽以後都不能跟在那修士身邊就嚇得像剛出生的雞崽子似的,說什麼也不想暴露,我這也是順了你的意... ...用魔丹幫你解決了問題不是?”
她頓了頓:“不過,這倒變相合了我的意。比起把你關起來穿筋廢骨,都不如讓你自己入魔把身子甘願為我所用來得劃算,看樣子我當初的決定還算不錯。”
碧陽咧著嘴笑得不停:“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天真,我隨口編了幾句謊話,給你說幾句好聽的,你果然... ...全都聽了進去。”
嵐羽澤嘶聲罵道:“全是你的算計!”
星溪一腳踹在了嵐羽澤的後背,他的額頭重重磕在了石頭上,濺起來的血灑在同樣猩紅的花上,帶著腥氣一點點搖曳著。
碧陽拽起嵐羽澤的頭發,迫使他抬起臉,她輕蔑地在自己額頭點了點,徐徐開口:“我又何嘗沒有算計我?
你嘴上答應我歸順魔族的條件,可背地裡處處破壞我所下的魔種,殺死我辛苦養育的魔物,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兢兢業業地造福仙門,可是讓我生氣得很呢。”
她按著嵐羽澤的頭再次用力地磕到了石頭上。
“呃啊... ...”額頭的血打濕了眼瞼滑進了眼睛裡,眼前像蒙上了暗紅色的布罩,他撕不開也看不透。
他們這些人從來都沒有拿他當人來看過,在她眼裡,自己跟這地上的花草,跟路邊的畜牲沒什麼兩樣。
甚至她從一開始說的那些令人混淆視聽的話,好心勸阻讓他入魔,又毫不猶豫地去幫他,全都是她深思熟慮下的陷阱,全是... ...
她託著嵐羽澤的臉:“反正你也過了幾年好日子了,也知足吧。
作為你替我盡心盡力淬煉魔丹的回報,我最後再教你一個道理——那便是人始終要為自己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擔責。”
碧陽掐著他的臉:“接下來我要重新拿我自己的魔丹,當然,還有你的肉身作為代價。
一如我們當初做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