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揹著的長長的東西,不是別的,竟然是個殯葬時候用的紙紮人!
葉祁行推開櫃門就想出去抓他,可隨即又轉念一想,這地方怪得很,萬一嵐羽澤也不是真的嵐羽澤,而是幻覺呢?
於是他又退了回去,在裡面暗中觀察起來。
嵐羽澤抱著紙紮人藏在角落裡,頓時房間再無動靜,寂靜的空氣充斥著一種無言的凝重。
幾個鼠頭影子霧濛濛地從輕薄的窗外透進來,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影子才漸漸消失。
緊張的氛圍似乎鬆了下來,葉祁行就緊接著聽到一個壓低的聲音說了一句:“師尊,他們走了。”
葉祁行恍然了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又仔細去看了看,發現沒錯。
角落裡的嵐羽澤正在對著那個無比瘮人的紙人說話。
“師尊,你再撐一會,等我找到解藥就帶你離開。”
這一幕詭異極了,突然覺得後背一麻,頭皮都要炸開了!
你這死孩子叫誰呢!
但隨即一想,肯定是嵐羽澤這個笨腦子中了幻覺了,把那糊的稀爛的紙紮人認成了自己了!
而那個掛著倆眼珠子的紙紮人就歪著那要掉不掉的腦袋,動也不動的,嵐羽澤則輕手輕腳的伺候著它,還把它的身子擺放整齊。
不過看嵐羽澤這個蠢頭巴腦的樣子,只能他本人沒錯了,幻覺都沒有像他這麼傻的!
而他此刻卻也是忍不住氣道,不讓他跟來,他居然還是偷偷跟來了!
葉祁行扒在縫隙裡往外看著,想著現在要不要出去把他教育一頓的時候,就看到嵐羽澤靜靜地靠近了那個紙人,伸手摸了摸紙人的臉。
這舉動透過縫隙落到葉祁行眼裡,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怪異,他皺起疑惑的眉目,這是在幹嘛?
這時候,幾個鼠頭影子又出現在了門口,隨著幾聲隱隱綽綽的交談,嵐羽澤似乎發現那處角落也不安全。
他先是躡手躡腳的起身,在房間內四處走動了一圈,隨後他抱起他的紙人從角落跑到了另一個角落的大缸前,似乎想把“葉祁行”放進去。
他比劃了比劃,琢磨著估計放不下,遂放棄。緊接著他就拎著“葉祁行”跑到了葉祁行所藏身的櫃子前。
葉祁行在櫃子裡面冷眼看著他到處忙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這臭小子就會拉開櫃門,然後被突然出現的第二個自己給嚇上一跳。
葉祁行心底一股氣隱隱上升。
要不幹脆把它嚇死算了!
嵐羽澤張望著門口,緊接著不出所料地伸手拉開櫃門,正正巧巧跟櫃子裡面無表情的葉祁行面對面看了個正著,嚇得嵐羽澤張著大嘴對著他。
葉祁行心說,我就知道!
他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捂住了嵐羽澤的嘴,他連聲都還沒叫出來就被捂著嘴拽進了櫃子裡。
結果這不懂事的嵐羽澤手裡還拿著他的破紙紮人橫在櫃子門口。
葉祁行一腳給他踹了。
紙紮人倒在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他挾著嵐羽澤拖進櫃子裡,快速關上了櫃門。
屋內又重回了寂靜,幾個鼠頭人還在附近來回轉悠。
櫃子裡的嵐羽澤屏氣凝神聽話的沒敢動彈,雙手抓著葉祁行勒住他的手臂,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的臉。
僵持半晌,等到葉祁行的手上鬆了力道後,嵐羽澤喘了口氣,對頂上的人噓聲問:“師尊是你嗎?”
“是我。”葉祁行的氣息打在嵐羽澤的額頭上,像是吹了口氣,掃得他額頭癢癢的。
嵐羽澤沒再吭聲,昏暗的地方兩人擠在一處,貼的極近。葉祁行在背後捂著他的嘴,嵐羽澤甚至都能感受到師尊臉上的熱氣。
等了一會,似乎是門外的鼠頭人走遠了,他感覺到葉祁行緊繃著的身體鬆懈下來,隨後一句涼涼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偷偷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