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祁行又重新拿起茶杯喝了口菊花茶,維持了一下表面的鎮定。
他把目光挨個把徒弟們掃了一遍,敲著桌子開口問:“那它身上的腱子肉又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先是安靜了一陣,隨後是靜姝弱弱地開口了。
靜姝說道:“是我... ...弟子覺得身為師尊的靈寵沒有一身本身怎麼能行?所以每天早上都帶著它練功... ...”
葉祁行蹙眉疑惑:“但這身健碩的肌肉怎麼只是它有你沒有?”
靜姝聽見葉祁行的話歪了歪頭似乎剛發現這個問題。
這時原本在一邊靜默不語的應山插話道:“唉!師尊您不知道,您外出不在的時候,它在亭子裡好吃懶做,四隻腳往蒲團上一躺,睡著了就是一整天!身為師尊的靈寵怎麼看都太懶散了。弟子實在看不慣,於是早晚都會帶著它一同練氣,誰知,練著練著就成這副模樣了。”
葉祁行無奈地閉了閉眼,疲憊地喘了一口氣,他扶著額頭,最後把目光落到嵐羽澤身上:“那它身上的毛你是剃的?”
突然被點到名的嵐羽澤眨了下眼睛,笑著搖搖頭。
結果烏銘說道:“師尊,那是我剃的。晌午頭的天熱,它的毛發又多,到處掉毛,屋裡屋外都是毛。弟子怕它熱傷就給它剃了,畢竟師尊的靈寵還是得好好照養。”
葉祁行一時語塞,他看著徒弟們一個個純正而又堅毅的目光,硬生生把教訓的話給憋了回去,只能再次無奈閉目。
而霆驍像是聽懂了什麼,健碩地走到葉祁行腳邊,不停的蹭著他的腿。
葉祁行低頭撇了貓一眼,爪子鋒利,臂膀肌肉隆起,由於沒有毛發遮擋,面板上凸起的筋就這麼露著外面。它用兩只後腳站立,前爪搭在葉祁行腿上,看起來像是個會打拳的。
他又痛苦地閉上了眼,連聲嘆氣。
看著眼前這只四不像的貓,醜的簡直沒眼看,他打心底裡痛心疾首,都怪他太相信自己門下弟子的頭腦,早知道就該託付給淩譽照顧... ...
昨天他是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
葉祁行又忍不住看了霆驍一眼,與它對視,水汪汪的眼裡看著十分委屈,看了半天,它突然開口說道:“臭鏟屎的,給兩百塊錢花花再給我跪下磕倆頭啊。”
葉祁行一整個瞳孔震驚,他差點嚇得站起來。
嵐羽澤解釋道:“霆驍有段時日經常會消失不見,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等到過一會就又會突然出現。回來之後就開始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靜姝附和道:“是啊是啊,真稀奇,這靈獸難道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其他人見到霆驍開口似乎不稀奇,烏銘卻是第一次見,也是被嚇了一跳。他沉思道:“靈獸通常是不會說話的,倒是有會學舌的,說不定是有誰趁我們不在把它偷走教它說話了。”
葉祁行突然一拍桌子,把徒弟們嚇了一跳,紛紛閉嘴。
他沉著眼皮,心裡不停地怒罵道:這該死的花君令!肯定是她故意教的!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花君令在背後偷笑他的樣子!
最後葉祁行不得已只能把霆驍交給唯一沒有辦壞事的嵐羽澤來養,並立下規矩——以後不許無緣無故禍害動物,也不許外人隨便玩弄!
其他人謹遵師命,不敢違逆。
嵐羽澤則對於葉祁行交給他的事情都很上心,在之後的日子那隻貓也漸漸地變回了原本肥碩的樣子,只是偶爾還會站起來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