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羽澤眨著眼,發現師尊正在看著他,嵐羽澤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磨磨蹭蹭地朝他靠過去。
這時葉祁行轉過臉來,嵐羽澤彷彿看到師尊也在深情地回望著他,兩人離得極近,他眼波流轉,拉過葉祁行的衣袖,看著他道:“師尊……”
葉祁行終於開口道:“你踩我腳了,眼睛長在哪裡了?”
“哦……哦。”嵐羽澤把他踩著的腳收回來,葉祁行的白靴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黑印子。
嵐羽澤把手裡的煙花遞給葉祁行:“我、我手裡還有兩個,師尊也拿著試試?”
葉祁行把煙花接過來,也學著嵐羽澤往空中一扔。
只聽下一刻“咚”的一聲,遠處百宴山的山頂火光一炸,“嘭”的一聲巨響夾雜著噼裡啪啦的光亮,隨後就是一陣“轟隆轟隆”山石崩塌的聲音。
遠遠看去那處山頂火光猛地暴漲三丈,一下子火光一片。
葉祁行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個山頂處,沒記錯的話那是百宴大會的主樓……
這下完了……
這時山頂之上鼓聲危危,急促又匆忙,猶如驚濤駭浪拍打著葉祁行的心底。
一個老頭略帶沙啞的聲音嘶吼著撕心裂肺的長嘯襲來:“敵襲———!!!”
聲如洪鐘,如雷貫耳。
嵐羽澤什麼話也沒說,而是扭過臉來看著葉祁行,葉祁行面無表情,故作鎮定的站在那,也是一句話沒說。
隔了半晌,還是嵐羽澤先開口:“師尊,咱們跑吧。”
葉祁行心下就想說:好,就這麼辦。
但話到嘴邊他說不出口,他好歹是堂堂一閣閣主,怎麼能幹了壞事就開溜呢?他自己一個人還好,現在可還當著他徒弟的面呢!
葉祁行義正言辭道:“哼,人生在世,一定要敢作敢當,讓為師去給他們說。”
嵐羽澤在身後道:“可是師尊,晴陽閣的留用庫存都花完了,就算把我們幾個打包賣給人牙子都不夠賠的。”
葉祁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再次語重心長地說道:“人生在世,倒也不用非得敢作敢當。其實為師……”
嵐羽澤直接道:“放心吧師尊,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快回去吧。”
翌日一早,葉祁行出門碰巧遇到回來的徐若清他們。
葉祁行看他們臉色奇差,一臉疲憊,就問他們怎麼了。
靜姝說:“師尊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不知是誰半夜在山上放了煙花,把那些祭祀用的雞啊,牛啊,豬啊,什麼的全給嚇跑了!我們幫忙追了一個晚上!”
葉祁行手一頓,嵐羽澤也看過去。
徐若清說:“是啊師尊!你是沒見那場面,頭頂上哐哐滿是煙花,那個響聲大的呀!地上的雞都要被放血砍頭了,硬是從劊子手裡逃了出來,在人群裡那是遍地飛啊!那時人又多,豬揣著自己身上兩百多斤的肉在人群裡橫沖直撞,整個祭祀場一團亂。”
“聽說到早上還有隻雞沒找到呢!”
徐若清一張嘴在那誇大其詞,聽得葉祁行膽戰心驚。
“昨天是難得一次的良辰吉日,結果祭祀沒成,那蠱陰派的掌門正在大發雷霆呢!我還聽說,昨天有人偷偷炸了這兒的門樓,烏銘師兄和應山師兄都被叫去幫忙了呢。”
嵐羽澤看向葉祁行,給他遞了杯茶水。葉祁行一聲不敢吭,他接過來喝了兩口,壓了壓驚。
好在一些重要活動在昨天就結束了,現在門派那些人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到各自的家中。
葉祁行為了良心主動召集徒弟們跟著修繕了被炸毀的樓。
幾年一次的大會也在這熱鬧與不安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