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祁行沒忍住笑出來:“哪有你這樣的?真是一點也不害臊。”
嵐羽澤看著葉祁行笑,心情說不上來的舒暢,他目不轉睛直直地盯著他看。
葉祁行問:“怎麼了?一直看我做什麼?”
嵐羽澤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起師尊從小到大都是師尊給我梳的頭,心裡不免覺得高興。”
葉祁行熟練地給他綁了個整齊的馬尾,零碎的散發整理好後,整個人就顯得精神多了。
他拍了拍他:“好了。”
嵐羽澤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要是今後師尊能一直給我梳頭發該多好。”
葉祁行道了句:“這點小事也要偷懶,以後自己梳。”緊接著走到屋內窗前的矮桌旁,開始拿筆寫字。
嵐羽澤跟過去,坐在鋪好的毯子上,他拖著腮在旁邊道:“師尊,你繼續教我練字吧?”
“你會寫字,還用得著練嗎?”
嵐羽澤繼續忙活道:“師尊,我給你磨墨。”
葉祁行任他折騰,自己繼續寫著東西。
結果啪嗒一下,嵐羽澤手忙腳亂的弄撒了水,糊了葉祁行一袖子。
“去去去... ...別在這幫倒忙,你給我出去。”葉祁行直接上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嵐羽澤被扯著耳朵嚷道:“等等——我不添亂了,我不亂動了,別攆我出去。”
等葉祁行松開手,他收拾完後又靠著他坐下了,摸著被捏過的耳朵一整個通紅。
葉祁行抬頭瞥他一眼,發現他居然還在笑。
葉祁行看著他這樣子,簡直跟幾年前的那個嵐羽澤一點邊都沾不上!
而且黏皮糖一樣,黏到人就不撒手,他又開始忍不住去想,嵐羽澤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也沒溺愛過他啊,怎麼就能成這樣呢?
難不成是因為他脾氣好沒有揍過他的緣故才這樣的?那他現在是不是得找機會揍他一下,給他一些健全的青春?
隨後想了一下覺得不行,嵐羽澤現在身高體長的,他現在估計打不動了。
而且嵐羽澤這個年紀正是好面子的時候,這個時候再打人,對方跳起來跟你打架的機率比哭著逃跑的機率還大,所以使不得。
但他看著嵐羽澤這樣子,愁眉苦展,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沒開口。
過了一會,嵐羽澤幹脆躺在了席地上,開始說起話來。
嵐羽澤道:“師尊你知不知道後院的瀑布邊上為何立著一個小碑冢?”
葉祁行搖頭。
嵐羽澤道:“那是之前應山師兄經常天不亮就到後山那個小瀑布邊的池子旁練功。某天夜裡剛下了雨,他一早晨在練站獨樁,結果老眼昏花腳又滑的,不小心摔下來踩在了一隻青蛙身上。
青蛙被踩了個稀巴爛,救了半天沒有救活,徐若清竄弄靜姝師姐天天指責他降下業障,應山師兄被指責的抬不起頭,最後把蛙兄埋在了後院,立了冢,每天上三柱清香不成,還要磕個響頭拜一拜呢。”
嵐羽澤神采奕奕地給他講著,葉祁行聽著有點想笑,這幾個人的心眼加起來都沒徐若清一個人的多。
他仰面看著葉祁行在矮桌上寫寫畫畫,頭發順滑的披在背後,他順手撥過來一縷攥到了手裡,看著葉祁行的側臉。
葉祁行慢吞吞開口:“以後跟著徐若清少和他學些不中用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外打進來,照的嵐羽澤有些刺眼,他側過頭用葉祁行的衣服蓋住頭,有些困地眯了眯眼。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漸漸地就沒聲音了。
葉祁行低下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小子半睜著眼走神似的還在不停地看他。
而當他目光跟他頓上的片刻,嵐羽澤又把頭撇開了。
葉祁行出聲道:“困了就回去睡覺。”
嵐羽澤睜開眼迷糊著:“不去,很久沒見師尊了,想在這多待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