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頭上撥了撥,看著眼前這個一聲不吭的腦袋,忽然湧起一陣心虛以及歉意。
葉祁行偷偷把掉出來的頭發攥在手裡,拍了拍嵐羽澤,道:“好了,起來吧。”
嵐羽澤彷彿如釋負重似的,他起身回頭看向葉祁行,猛然間覺得有些恍惚。
在遇到師尊之前,從沒有人這樣待他如此好過,讓他有吃有喝習武練功。即使犯了錯,也從沒被責罵過一句,甚至還捨命救他,更別說親自給自己梳頭。
他低下頭,腦內不間斷回想著葉祁行對他的好。
他迄今為止哪裡有被人如此珍重過,他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酸澀,明明以前無論受到什麼傷,他都沒像今天這樣,覺得心裡癢的難受。
像是情緒出現了爆發口,嵐羽澤忽然轉身撲到葉祁行身上,伸手抱住了他,他身形不高,堪堪摟住他的腰。
他眼眶通紅,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以往的委屈,至今所受的苦在這一刻連同他的淚一起散了下去。
這個世上對他這麼好的僅有師尊一個人,也是第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讓他寒心的事。
葉祁行愣在原地,只聽嵐羽澤低頭用胳膊抹著眼淚,他聲音哽咽地說著:“師尊... ...弟子一定會不忘師尊恩情,今後也會加倍用功,赴湯蹈火也一定會好好報答師尊!”
葉祁行有些傻眼,怎麼梳了個頭都梳出赴湯蹈火來了?
他攥著嵐羽澤頭上掉下來的頭發偷偷藏到身後袖子裡,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為師相信你。”
嵐羽澤住的屋子被燒了,估計也是一晚上沒睡,葉祁行就讓他在這裡睡下補補覺。
嵐羽澤在他的床上睡著,而他自己則坐在矮桌前畫符,他一遍一遍用筆畫蘸著鮮紅的硃砂,揮灑毫筆。
嵐羽澤躺在葉祁行躺過的榻上,透過帷幔看著他出神。
寂靜無聲的房內,充斥著葉祁行書寫時瑣碎的摩擦聲。矮桌前,屋外的光透過窗打過來,照的他的五官十分柔和。
師尊的臉型輪廓也很順暢,眉眼在不笑的時候看著卻顯得疏離,彷彿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
嵐羽澤遠遠地看著他,而這時他卻有個強烈的念頭,若是他的身份暴露,或許就再不能像今天這樣待在師尊身邊了。
或許是真的困了,沒多久嵐羽澤就這麼滿懷心事地睡著了。
葉祁行經過上次被打的慘痛的經驗,他明白自己在這些地方一定得做些什麼,但是他又不跟原主一樣,原本十乘十的能力他只能發揮出三乘三。
他再不能坐以待斃,不過好在這個地方如果實力不濟,那也是有辦法提升的,那就是用裝備來湊——法器和符籙。
因為見識過現代科技的力量,葉祁行對爆炸總是有種極高的認同感和信賴感。於是從千萬種符中精挑細選出了“爆破符”。
他找地方試過這東西的威力,灌入靈力後像是壓縮的煤氣罐,一點就炸,妥妥的一個手雷。但葉祁行覺得這個威力似乎還是不夠。
於是他幹脆另闢蹊徑,經過他長時間的研究,終於研製出了一款獨門符籙。
其實就是突發奇想在畫符紙的硃砂顏料裡混了自己的血。
結果這個威力出奇的好,已經能轟半座山了。葉祁行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原主是萬裡挑一的體質。
但是這種符雖然威力強悍,但是製作不易,他弄到現在也才弄了十幾二十張。
但他作為一個嚴謹的人,害怕再像上回被人摁在那打的奇慘,所以他就開始了量産,一有空就畫符。並且他還堅定的認為,如果連這個東西擺平不了,那麼一定是數量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