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坐得離紀長安太近,比正常社交距離近些,膝蓋微微挨著。
發車前幾分鐘,車內格外安靜,倆人都沒說話。紀長安拿出手機,玩單機小遊戲解悶,忽然聽到祝賀問:“不玩那個戀愛遊戲了?”
“祝賀,”紀長安抬頭看他一眼,又很快低頭看回螢幕,實話實說:“你的記憶力好像不太好。那個遊戲你給我解除安裝的,忘了嗎?”
當時他還按住紀長安的肩膀,強硬表示不許再玩這類遊戲。
“如果覺得無聊找我就好了,遊戲又沒什麼好玩的。”祝賀說得理直氣壯,“實在想玩,這種小遊戲就挺好,不費力。”
紀長安沒有繼續搭腔,專心玩自己的遊戲。第六關結束,正好到達目的地。
私人音樂會的舞臺不大,但佈置得異常精美,從周圍人的專業贊賞聲中,紀長安也得出一個結論,音樂家的水準很高。
他對音樂的鑒賞功底僅限於旋律是否悅耳,遠不如前排大哥那麼陶醉。別人閉目晃動是全身心沉浸在樂曲中,而紀長安則是累了,困了。
不知不覺,身子已慢慢偏向祝賀,靠在他肩上眯到上半場演奏結束。
中場休息時,倆人進入休息室。吧臺、沙發都坐滿人,紀長安只好向祝賀求助:“可以幫我拿杯水嗎?”
“稍等。”祝賀將他推到人較少的地方,走到吧臺點了杯水。
旁邊的紅發男子看到祝賀,頓時結束與搭訕者的對話,將目標轉向祝賀。他套近乎的方式很得體,以樂曲為話題自然展開,侃侃而談。
紀長安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不過看上與祝賀聊得不錯。
不多時,男生掏出手機,應是詢問祝賀的聯系方式。祝賀抬頭往紀長安的方向看,對方也跟隨祝賀的目光看過去,而後識趣地收起手機。
紀長安等了幾分鐘,祝賀的水遲遲沒有送到。他拿到水剛要往回走,不巧被人認出身份,絆住腳步。
紀長安收回視線,自己離開休息室,到大廳找工作人員拿了瓶礦泉水。
賓客都聚集在內場,所以大廳很安靜,沒什麼人。
祝賀晚幾分鐘跟出來,看到紀長安手裡的水,蹲下來道歉:“久等了,遇到生意夥伴,聊了幾句。”
“也沒多久。”紀長安幫他正了正被扯得有些淩亂的衣領,故作隨意道:“你挺受歡迎的。”
“只是生意上有過往來。”祝賀還沒進一步解釋,紀長安先一步道:“不重要,你的事我並不在意。”
他心不在焉地捏著手裡的水瓶,不慎對上祝賀的視線,只覺得心煩意亂。擰開瓶蓋小小抿了一口,準備關上時被祝賀握住。
“我也有點渴了。”祝賀捏著紀長安的手往上抬到嘴邊,精準找到紀長安嘴唇剛離開的位置,分毫不差貼上。
“都給你吧。”待祝賀喝完,紀長安擰緊瓶蓋扔給他,轉動輪椅往外走。祝賀緊緊跟在身後,見他忽然停下又立即蹲下身詢問:“怎麼了?”
紀長安捂著胸口,眉頭微蹙,看上去很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胸口突然很痛。”
祝賀當即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準備送往醫院,被身後的人阻止。
“最近的醫院離這裡也有幾十公裡,他的情況緊急,需馬上進行應急處理。”男人表明自己醫生的身份,並急切指揮道:“先把他放到沙發上,我車上有醫藥箱。”
他將車鑰匙遞給祝賀,“如果你相信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