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如果放在十三年後,紀長安應該會鬼使神差親上去。但當時的年紀,紀長安只會幫祝賀擦掉嘴邊的汙漬,笑他吃得像只小花貓。
“哥,能給我遞張紙嗎?”
紀長安回過神,從回憶中抽身,視線落在祝賀嘴角的白色冰淇淋汙漬上,從手邊的紙巾盒抽了張紙遞給他。
祝賀沒有接,半跪在他腳邊,語氣放得又輕又低:“哥幫我擦吧。”
“你還是小孩嗎,吃東西還沾一嘴。”都送到眼前了,紀長安沒有冷臉拒絕,嘴上說著數落的話,手已經捏著紙巾靠近。
還沒碰到,被祝賀先一步扣住手腕。
他回答紀長安的話:“沾不沾也看情況,只是偶爾會沾。”祝賀摩挲著紀長安的手背,問他:“以前哥總把好吃的留給我,現在可以隨便吃了。要嘗嘗冰淇淋嗎?很甜。”
根本不給紀長安反應的機會,祝賀稍一仰頭,微涼的唇瓣就直直壓上來,強行分享口中所謂的甜。
確實是甜的,但那點甜只是前調,意識逐漸清醒之後,苦澀變為主調,泛濫成災。
週六一早,祝賀迷迷濛濛醒來,房內只有他一個,紀長安已不知所蹤。
問了陳英才知道,人又被劉嘉銘截走。劉嘉銘爸爸下午出差回來,所以他早早拉紀長安過去補作業。
劉嘉銘在祝賀心裡的分數加加減減,從昨天的60分直降谷底。
祝賀等了很久,小腦袋越垂越低。陳英有自己的事要忙,見他實在無聊就讓他去找紀長安,“但是我們要安安靜靜的,不能打擾哥哥寫作業哦。”
祝賀信誓旦旦保證:“我就坐在旁邊,不會打擾他們的。”
說完,蹦蹦躂躂出門。一回生二回熟,來多了祝賀敲門也愈發坦蕩。
“來啦,可算盼到了。”夢舒晚在客廳搗鼓一個大物件,手上沾點灰,沒摸祝賀,“自己去找哥哥吧。”
看到祝賀,紀長安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
劉嘉銘給祝賀準備了一個專屬的小凳子,放在紀長安身邊。祝賀很自覺,拿著劉嘉銘給的玩具自己玩。
少時,夢舒晚敲門進來,給他們送了盤果切。祝賀盯著盤裡的西瓜,情不自禁咽口水。
他盯得也不算明顯,蹲在地上玩小汽車,看似很投入,對周圍的事漠不關心,實則目光不時暗戳戳往果盤那邊瞟。
夢舒晚關上門離開,祝賀依舊保持原來狀態。劉嘉銘招呼他吃,他才緩緩抬起頭,眼神懵懵懂懂,好似剛知道那盤水果的存在。
紀長安對他的小心思瞭如指掌,貼心送到嘴邊。
最後,幾乎整盤水果都進了祝賀肚子。他靠在紀長安後背,心滿意足地打了幾個飽嗝。
夢舒晚特意燉了豬蹄,這次紀長安和祝賀沒溜成,被夢舒晚強制扣下吃午飯,雖然費了些許周折。
上午她搗鼓的是電視機,現在已經修好擺在矮櫃上。和大院裡放的電影不同,電視可看的型別很多,還是彩色的,祝賀看了幾眼就被吸引。
午飯過後也不跟他們窩在房間了,在客廳和夢舒晚一起看電視。
夢舒晚問他喜歡看什麼型別,祝賀腦中忽然蹦出一個數字,便脫口而出道:“想看19臺的益智類遊戲。”
夢舒晚調到19臺,竟真的是一檔益智類節目。